第二章
问,他现在也无暇发表评论、提供建议。
特别顾问……他实在是讨厌这个头衔,听上去含含糊糊。他曾经是“Memuneb”——这是希伯来语中“大天使”的意思。他曾经凭自己的努力,带着他的国家走过荣辱成败。勒夫和他那帮年轻的技术官僚一直把他看成负担,把他放逐到了“犹太旷野”——打发他退休了。如果不是总理扔来救命绳索,他恐怕要永远待在那里。作为运筹帷幄的大师,沙姆龙非常清楚,他在总理办公室的权力不亚于他在扫罗王大道的权力。经验告诉他,无论何时都不能失去耐心。他最终会得偿所愿,就像一直以来的那样。
车子转上了通向耶路撒冷的坡道。每每来到这里,沙姆龙都会回忆起旧日的征战。那种预感又出现了。这仅仅和罗马发生的事有关吗,还是比罗马更严重?他知道,这手笔出自一个老对头。一个死去的人。一个来自过去的人。
以色列总理办公室位于西耶路撒冷的本·古里安区,卡普兰大街3号。沙姆龙从地下停车场进入大楼,直奔自己的办公室。这间办公室的位置是有讲究的——房间外的走廊直通总理办公室,而且坐在这个位置,沙姆龙可以看到勒夫或其他高层情报工作人员到指挥室开会。沙姆龙没有私人秘书,只能和另外三人共用一个秘书。那女孩儿叫塔玛拉,至少她可以帮他端咖啡,打开那三台电视。
“‘瓦拉什’今天五点要在总理办公室开会。”
“瓦拉什”是希伯来语,指的是领导部门委员会,包括了内部安全机构沙巴克的指挥官、军事情报部门的司令,当然还有以色列秘密情报处的头头——以色列秘密情报处通常被简称为“机构”。无论是依从宪章还是按照声望,沙姆龙永远都会列席。
“还有,他希望您在二十分钟内去向他提前汇报一下。”
“告诉他最好能给我三十分钟。”
“您如果需要三十分钟,不如自己去告诉他吧。”
沙姆龙坐在桌前,手握遥控器,花了五分钟时间浏览了一遍世界主要电视媒体的新闻,尽量多了解一些已经公布的细节。然后他拿起电话听筒,拨了三通电话。第一通打给了意大利使馆的旧相识托马索·纳尔迪,第二通打给坐落于不远处拉宾大街的以色列外交部,第三通则拨给了扫罗王大道的情报处总部。
“他现在没法接听您的电话。”勒夫的秘书回绝道。沙姆龙早就料到她会这样说——越过勒夫的秘书恐怕比突破军队关卡还难。
“叫他接电话,”沙姆龙说,“否则我就让总理亲自打过来。”
勒夫足足让他等了五分钟。
“你都知道些什么?”沙姆龙问。
“你是说真相?一无所知。”
“我们的罗马站点还在吗?”
“别提了,”勒夫说,“但我们保住了一个探员。帕斯纳去那不勒斯出差了,他刚刚登机,现在正在回罗马的路上。”
谢天谢地,沙姆龙心想。“其他人呢?”
“很难说。可以想象,那边的情况恐怕比较混乱。”勒夫向来喜欢轻描淡写,“两个办事员失踪了,还有一名通讯员也联系不上。”
“那边有没有什么文件会惹麻烦?”
“我们只能希望一切都已经付之一炬了。”
“那文件柜连导弹都炸不开。我们最好在意大利人找到它们之前把它们拿回来。”
塔玛拉把头探了进来:“他想见您。现在。”
“我们五点见吧。”沙姆龙说完,便挂上了电话。
他拿起记事簿,跟着塔玛拉穿过走廊,走进了总理办公室。门口有两名大男孩儿保安,头发剪得短短的,衬衫荡在裤子外头。他们盯着沙姆龙徐徐走近,其中一人向旁边退了一步,帮他开门。沙姆龙走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