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场官司
、有大富商、有民意代表……他们平日间也或是因公要太忙,也或是因事业疏忽了子女的家教,所以造成此种因果。
自然,他们的希望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大家嘻哈一笑了事。
至于那个被刀所伤的不良少年,他的家长自认晦气,除了深重的道歉之外,愿意负担所有的医药费用。
那些被打折了手、扭断了脚踝的不良少年更不用说了。老头子赶到了警察局时,还当众给他们吃耳光表示了“家教不严”!
新闻记者闻风而至,还得拜托他们多包涵。
警察局反而做了和事佬,自然还得看我们的意思。
马老太太好像是“江湖道”上的人物,她认为“不打不相识”,只警告那些孩子们今后不得再犯就告了事!
我当然也不愿追究,只要田一刀平安无事,“息事宁人”是再好没有了。
妈妈今天到台湾来看她的小孙女儿,晚间七时半的飞机抵步。
我们在警察局噜噜苏苏地就搞到了中午十二点多钟。我还得到医院里去看马莉莎呢,她的伤势有没有大碍才是我所关心的事情。
我赶到医院时可就糟了,马莉莎已经变成了新闻人物啦。
她被大批的新闻记者包围着,其中摄影记者居多,镁光灯熠熠闪个不停。
马莉莎伤了头,贴着胶布,眼眶是被拳击手打青的,半边脸孔浮肿,右手伤了,裹着纱布,裹到腕臂之上,左手也伤了,涂遍了红药水,也贴着纱布。
在伤痕累累之下,她居然还摆出各种的姿势让新闻记者拍照。
一个少妇能抵抗二十余名不良少年,可就是新闻了。
马莉莎是为替她妈妈的“柔道学校”做广告,藉以招徕呢。
田一刀是全案之中最主要的主角,新闻记者也要替她拍照,我需要躲得远远的,这种锋头就让她们母女两人去出吧!
“别忘记了我们要去接飞机!”我提醒马莉莎说。
“飞机晚间七点半钟才到,现在还早着呢!”她满有把握地说。
“我们接飞机总该要早一点到飞机场吧?”我说。
“有一个钟点的时间足够了吧?”
“你不需要作任何的准备?”
“都已经准备好了,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准备吗?”
我无话可说,等候到记者先生们访问完毕,我们才离开了医院。
回返家中,马莉莎走进寝室,在化妆台的镜子前发现了自己,她呆着了。
“刚才我就是这副‘德行’拍照的吗?”她问我说。
“一点不错,你还以为大出锋头呢!”我说。
“我的左眼怎么会是黑的?”
“大概是吃了一记老拳被打青了!”
“还带着浮肿呢!”这时,她用手去触抚时就感觉到痛了。
“难道说,你在医院时不感觉到痛吗?”
“我接受新闻记者的访问,各种的问题被他们问得‘七荤八素’的了!”
“额头上贴着纱布总该知道的了。”我说。
“我的头发不正好遮着吗?”女人不论任何时候,爱美的观念还是不减的!
“可是新闻记者的镜头还是会将它拍进去!”
“唉,那有多难看!”
“既要出锋头,又要好看,二者怎可兼得,要知道,你这位新闻人物并非是选美选出来的,而是打架打出来的!就不必研究它好看与不好看了!”
“我不到飞机场去了!”她坐了下来,呆着说。
“什么理由?”我正色问。
“这副‘德行’跑到飞机场去,有多难看!”
“到机场去接机并非选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