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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奇案
    “是上校自己为了保护隐私而锁上的。”

    “很对。非常耐人寻味的疑点。”

    “所谓‘耐人寻味之处’,无非是沃伯顿上校发疯之后,犯下可怕的罪行罢了。”麦克唐纳冷笑着回答。

    “好了,福尔摩斯先生,”年轻的莱谢尔插话道,“我们都知道你通过精妙的方法伸张正义,名满天下;我们自然也迫切希望,能够还可怜的舅舅一个清白。但是,该死的,我们根本没有证据,不管有多么不情愿,都只能接受探长的观点,沃伯顿上校是他自己精神错乱的牺牲品。”

    福尔摩斯举起一只修长瘦削的手。

    “不,沃伯顿上校是一起奇特的冷血谋杀的牺牲品。”他不动声色地说。

    随之而来是一阵紧张的沉默,我们面面相觑。

    “老天,先生,你在指控谁?”恩肖少校发疯般地吼道,“我会让你明白,这个国家的法律里面,是有毁谤罪的。”

    “好了,好了,”福尔摩斯不以为忤,继续说道,“我可以对你推心置腹,少校,告诉你吧,我的推论,绝大部分都基于那扇法式落地窗的玻璃碎片。你也看到了,我已经把碎片都集中到壁炉里。等我明天早上回来,将碎片拼好,我相信就能给你一个满意的解释。对了,麦克唐纳探长,我猜你一定吃生蚝吧?”

    麦克唐纳涨红了脸说:“福尔摩斯先生,我对你颇有好感,也非常敬重你,”他厉声道,“但有些时候,一个男人的这种举止,未免既不得休也不妥当——生蚝究竟和这起案件,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想说,吃生蚝的时候,你理所当然会拿手边最近的叉子。对于训练有素的观察者而言,如果你舍近求远,去拿邻座餐盘边的叉子,那就大有奥妙了。请你好好思考其中的含义。”

    麦克唐纳深深凝视着我的朋友好一段时间。

    “明白了,福尔摩斯先生,”最后他点头说,“非常有趣。多谢你的提示。”

    “建议你将打破的窗户用木板封起来,”福尔摩斯答道,“除此之外,在我们明早再度会合之前,现场的一切都不许触碰。走吧,华生,已经一点多了,我们不妨去佩里格里尼餐馆,享用一顿西西里墨鱼大餐。”

    夏洛克·福尔摩斯踮着脚尖,吹着口哨,欢欢喜喜地蹦跶着走了。

    当天下午,我忙于进行延误的巡诊,直到黄昏时分,才回到了贝克街。哈德森太太为我开了门,问我要不要留下来吃晚餐。我站在楼梯上正欲答话时,突然一声巨响,撼动了整座房子。哈德森太太连忙抓住栏杆。

    “先生,他又来了,”她哀叹道,“可恶的手枪。不到六个月前,他刚把壁炉架弄得伤痕累累!……福尔摩斯先生说,这都是为了正义。噢,华生医生,如果你不赶快上楼去,那只贵重的汽水制造机,可就保不住了。”

    我安慰了这位可敬的女士几句,匆匆奔上楼梯,一把推开客厅的门,恰好赶上第二声枪响。透过弥漫的硝烟,我瞥见了夏洛克·福尔摩斯。他靠在安乐椅中,披着便袍,嘴里叼着雪茄,右手握着一把还在冒烟的左轮手枪。

    “啊,华生。”他疲惫地打招呼。

    “老天啊,福尔摩斯,这真叫人忍无可忍,”我喊道,“这里闻起来简直是个靶场。就算你不在乎弄坏什么东西,拜托你好歹也替哈德森太太的神经,以及你那些客户的感受考虑一下。”

    我敞开窗户,让枪声湮没在车来车往、川流不息的嘈杂之中,才松了口气。

    “这空气对健康非常不利。”我严厉地补充道。

    夏洛克·福尔摩斯伸长一只手臂,将手枪放到壁炉架上。

    “说真的,华生,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说,“正如我从前所观察到的,你有一种特定的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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