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普福德惊魂
咱们得走了。”他指着炉子上面的鸟笼又说:“这是你的有名的金丝雀吧?”
“这只是样品。请到这边来。”
威尔逊带我们顺着过道走。他打开一间屋子的门,说:“看!”
显然,那是他的卧室。可这间卧室和我在从事职业活动中去过的卧室都不一样。这间卧室里,从地板到天花板上,象挂花彩似地挂着几十个鸟笼,笼里那些披着金色羽毛的小鸣禽的婉转动听的叫声响彻整个屋子。
“日光或灯光对它们来说是一样的。咳,卡丽,卡丽!”他用口哨吹出几个我听起来很熟悉的流畅的音符,那只鸟接着就唱起招人喜爱的、声调抑扬的歌。
“是云雀!”我大声说道。
“正是。就象我先头说过的那样,金丝雀如果受到恰当的训练,就可以成为最好的模仿者。”
那些鸟里面有一只忽然唱起来,起初是从低而逐渐升高的哨声,结尾是奇特的震颤音。我听了之后说:“我承认,我听不出那是什么歌。”
威尔逊先生在鸟笼上盖上一条毛巾。他简短地说道:“那是一支热带夜莺唱的歌。我有这样一种可笑的自豪感:我的鸟在白天应该唱白天的歌。咱们得罚佩珀林诺在黑处呆着。”
夏洛克·福尔摩斯说:“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你宁愿用壁炉而不用火炉呢?看样子,一定是要刮大风了。”
“我还没注意到这个。哎呀,雾气真是正在往上升。福尔摩斯先生,恐怕你回去的路不大好走啊。”
我们下楼在客厅等着西奥波尔德·威尔逊去给我们取帽子,这时,夏洛克·福尔摩斯倾身靠向我们那个年轻的同伴。
他轻声地说:“威尔逊小姐,我想提醒你注意,我刚才是怎么谈到女人的直觉的。有这样的情况,感觉到真理比看到真理要容易。晚安。”
过了一小会儿,我们已经在花园小径上摸索前进。四轮马车正等着我们,它的车灯透过不断升起的雾气投来微弱的亮光。
车子穿过破烂的街道隆隆向西驶去。我的同伴陷入沉思。无数的小旅店外面挂着闪光而且咝咝作响的煤气灯,五颜六色的光把街道照得似乎更显得破烂了。晚上的天气看来不会好。透过在便道上翻滚的、越来越浓的黄雾,偶尔可以看见一个走路的人,但也只不过是一个模糊而匆忙的影子而已。
我说:“亲爱的朋友,我本来希望你用不着再徒劳地浪费你的精力,你几乎已经把它耗光了。”
“啊,啊,华生,我曾经认为威尔逊家的事与咱们无关,可是……”他往后一靠,专心地想了一会儿,“可是,这种想法不对,不对,完全不对!”我听见他低声地咕哝着。
“我看不出有什么邪恶的东西。”
“我也没看出来。可是,我脑子里的每一个防备危险的钟都在发出刺耳的警告之声。他们为什么用一个壁炉,华生,为什么用一个壁炉?我想你已注意到,地窖里的烟囱和其他卧室里的炉子是相通的。”
“和一间卧室的相通。”
“不对。相邻的那间……就是那为母亲死时住的那间……也有同样的安排。”
“除了老式的烟道系统之外,我什么也没看出来。”
“那么,天花板上的痕迹呢?”
“你指的是那些尘土的涡纹?”
“我说的是烟灰的涡纹。”
“烟灰!福尔摩斯,你肯定弄错了。”
“我摸了,闻了,还查看了。那些是木头烟灰。”
“啊,很可能这并不是可疑的现象。”
我们好半天没说话。我们的车子已到市区边沿,我向窗外望去。半开着的窗上湿气蒙蒙,我的手指头在在玻璃上懒散地敲打着。这时,我的同伴惊叫了一声,使我的思绪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