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缪勒的信仰
更重要的是,梵蒂冈也有纳粹的种子。”
“如果不只美国或梵蒂冈,全世界都有类似圣玫瑰的地方……”
罗贝多感到全身血管爬满虫般的恐惧,“信仰耶稣的人,不可能同时相信希特勒。”他像在安慰自己。
平贺直直望着他,“不,没这么绝对。罗贝多,连你都因为《恶魔圣经》动摇,不是吗?老实说我也动摇了。缪勒在日记写下自己领悟到的宗教观,他认为纳粹亲卫队是具业力的转生共同体。
“而他们亲卫队所侍奉的‘希特勒’是日耳曼民族面临最终危机时,民族之神派遣下来、降生在世间,肉体、灵魂、精神各方面都十分优异的‘存在’。如此光辉耀眼的‘存在’道成‘希特勒’的肉身,业力更注定他会拯救和东方抗争的日耳曼民族。
“换句话说,如同耶稣是犹太民族受难时上天派的救世主,缪勒认为希特勒是神派遣的日耳曼民族救世主。日耳曼的神,是666赤龙、也是撒旦——唯一提供人类不死乐园的神,而救世主希特勒是撒旦之子。因此,缪勒也在日记表示,真主撒旦踩着其他伪神在神之座即位的时刻就要来临,袍会建造出不灭的千年王国。希特勒是救世主的证据,会出现在1000年荣光之日、希特勒生日的那天,那天,他的灵魂会重回肉体复活——这些是缪勒结合天主教的宗教观,展现出来的思想……”
“多么奇特的观点,简直像异教团体。”
罗贝多忍不住起身,但一想到这就是他们的想法又无力瘫软在椅上。平贺继续说:
“是的。这里的人——神父、修女及SC的成员都像这样被洗脑了。”他神情严峻,接着话锋一转,“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今天是四月二十八日。”
“还有两天……”
“两天后是什么日子?”
“四月三十日是希特勒的忌日。他们如果遵守希特勒的教悔,应该会在这天聚集起来举行特别的弥撒。”
“原来如此,特别的弥撒啊……黑弥撒吗?”
“不知道,必须亲眼确认才行。”
平贺语气冰冷,罗贝多对眼前局势感到一阵晕眩。这时,住处门口响起走远的脚步声,罗贝多匆忙开门追过去,拐过走廊时,他从侧脸认出对方是马基神父。
“是谁?”平贺在椅上问,罗贝多关起门走向黑发神父然后啧一声,“是马基神父。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偷听我们说话。”
平贺深深靠近椅背跷起脚,“不晓得,或许是一开始,或许是一半。总面吾之是听到我们说话了。不过能不能完成这项任务攸关良太的性命,没问题的,罗贝多,神不会抛弃小孩,袍会用双手守护我们。”
“这么悠哉好吗?我们可是深陷在一群纳粹之中,什么时候被杀了也不奇怪……”
罗贝多在椅子上大大伸懒腰,注视着与其说随时都很冷静,不如说少根筋总是从容不迫的平贺。青年平时喜怒哀乐一目了然,然而遇上紧张情势就面无表情。他在进行天使与恶魔的游戏时大多也是这张扑克脸,似乎天生如此,十分老练又毫无弱点,说不定出生时连哭都不哭……罗贝多甚至如此怀疑。他不知道平贺这名男人究竟是将神迹一一否认的无神论者,还是内心有坚强信念在支撑的忠实信徒。
“今天晚餐在房里吃吧。”平贺突然说。
“为什么?”
“因为罗贝多你表情太明显了。”青年爽朗地笑了,“用这种表情跟大家用餐,马上就会被拆穿我们知道他们的秘密。马基神父也不知道听到多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比较安全,所以请你待在这里,我去跟他们说。”
两人最后在房里用晚餐。途餐的是名叫罗密欧的新神父。他皮肤光滑如蛋,有一对粗眉和长睫毛,表情和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