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刑的琼斯女士。不过连她也觉得把顾客摔进车子的挡风玻璃里实在太夸张。霍尔比家族的其他人没有前科。至于洛尔德尼克·洛马斯,他开车拿过几张罚单,一次被控持有违禁品,是大麻,在伦敦的希思罗机场被搜出来。他极力辩称只是给自己抽的,不会转卖。他母亲没有特别的记录,不过……”
但他这话只能对着达尔齐尔宽阔的后背讲,因为动作快得惊人但反应处变不惊的达尔齐尔这时已穿门而去,而且在洛尔德尼克还没赶上之前,已经在敲着凯依瑟·里斯特依契小姐卧房的门。
达尔齐尔走向窗口,略朝四分之一英哩外克里夫特陈尸的树丛望去。
“你大概是听说过我吧?”达尔齐尔说。
尽管她身体欠安,双眼仍然晶亮而警觉。
“是啊,她态度很冷静,”达尔齐尔证实,“我昨天下午带她去停尸间看班恩德勒依的屁股,她一看就说:‘没错,走到哪里我都认得出那颗痣。’从头到尾脸色没垮过一次!顺带一提,凯依瑟·里斯特依契小姐说亚历山大的肌肤如百合般雪白,没有枫叶胎记。再加上霍尔比的说法,现在是两票对一票。谁在说谎?”
“我已经做过笔录了,”洛尔德尼克不耐烦地说,“我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难道又要我从头再讲一遍?”
“一下子就好。”
“你是说对那具尸体?那或许不知道。不过我想问的事情不是这个。凯依瑟·里斯特依契小姐,你刚进特洛伊庄园的时候,是担任亚历山大·霍尔比的保姆,对不对?”
“啊?谁?什么?什么……什么?喔,瓦特莫斯啊!副局长……是的,长官,我知道你是副局长。有什么事吗,长官?可是我现在正在忙……好吧,长官,我尽量快就是了。”
达尔齐尔拿起听筒,拨了电话,然后说:“喂,贺博,我是达尔齐尔主任。夫人还好吗?太棒了!是这样的,我来帮我们副局长查个电话记录,只要查查时间而已,是今天早上,时间大概是……对,就是这一通。太好了,多谢。”
帕斯卡尔尔开始报告:“主任,我跟佛罗伦斯联络上了。”
“你自己可是说过你觉得她很精明,”达尔齐尔说。
“极端主义好像快要泛滥成灾了——”帕斯卡尔尔说,“再给你一点消息:女帝会被政治保安处列入右翼同路人的黑名单。”
“不卖白不卖,”帕斯卡尔尔说。“其实要买到也不难,只是得花上不少钱。可能这个莎拉曼是卖了自己的屁眼来买大麻,办完事以后,那男伴决定不付钱,毒打他一顿,结果下手太重。”
“什么?”
“不要!”
“但你讲得好像打了一场胜仗,小子,”达尔齐尔低吼。
“奇怪了,怎么这里的人要载人一程都不忘加上这句话?”洛尔德尼克边想边冲去找绒毛外套。
“所以他们干脆解决掉班恩德勒依,以免到手的钱飞了,是不是?小子,你的脑筋还不赖嘛!”
“然后呢?”达尔齐尔说。
“只要你别动不动又念起台词,吓坏了我的司机,”达尔齐尔说。“要走就快!我可不等人。”
“‘这件事’啊,”洛尔德尼克看着他,好像怀疑他的精神状态。“发生在我家门阶上的凶杀案!”
“所有的人都是吧!”洛尔德尼克看看手表。“今天早上的采排我已经翘掉了,下午再不去的话,宗爱琳一定会要了我的命。喔,布鲁斯太太,你来了!”
夜露即将满布;
“他人在金宝剧院的酒吧吃午餐,”达尔齐尔说。“我让他搭我便车回来的。这个臭小子很怪,你不觉得吗?有自恋倾向。不过这种人我们这里也不只他一个。就用那些资料,你查得出什么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