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存在的耻辱
系,处在对等地位,但进公司后,两人的主从关系就确立了。
芝田觉得,他不是在替帝塚这间公司工作,而是在替帝塚宗次工作。后方支援课对与其说是习惯耻辱,倒不如说生下来就把耻辱当家常便饭的芝田而言,是最合适的地方了。
上杉对他说:
“所谓羞耻的观念,是在社会生活中才开始成立的。如果只有当事人双方在的话,耻辱就不再是耻辱。但是如果有其他人在场,在众目睽睽下的耻辱就真的很丢脸了。只有两个人在的时候,换句话说,社会上两人之间发生什么事情,其他人是没办法知道的。不管当事人怎么说,只要没有证据,就到此为止。但是,后方支援课的耻辱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必须在众人环视下卧倒在地,如果被命令要舔干净,就连屁眼也要能舔。没有这点觉悟是没有办法在后方工作的。”
芝田静静地听他说着话,心里却嗤之以鼻。
自己是因为母亲遭人强暴才被生下,不但得跟猫一起吃饭、抱着猫挨过寒冷,也忍受过舅舅一家人对他的差别待遇、以及只能倚靠奖学金的严苛求学生涯。经历过这种种的芝田,深知所谓的耻辱,绝非在众目睽睽之下才算数。
所谓的耻辱,就是在独自一个人的时候,也会感到可耻。或者不如说,只有一个人的时候,羞耻感才更来得深刻。
的确,耻辱是存在于社会的产物。在无人岛上一个人生活就没有所谓的耻辱了吧。
但是,芝田所受之耻,是不被社会接受的耻辱。他从一出生,就被双亲拒绝,之后又遭到舅舅一家人排挤,他知道这对心灵所造成的创伤有多深。一向不排斥芝田的,就只有猫了。
至少后方支援课并没有遭人排斥,反倒还被人需要,是必须存在的耻辱。
芝田一直以来承受的耻,是不被任何人需要的耻。就连他吃着仅能勉强糊口的饭时,还要被骂做是米虫。
而上杉说的耻辱,则是被需求,对他人有用的耻,与不受社会需要被拒绝的耻,有构造上的差异。面对被需求的耻,只要将自己想成是零售的商品就好了。换句话说,这是有报酬的。而那遭人拒绝的耻,则什么报酬都没有。别谈什么报酬,有的只是从伤口流出来的血罢了。
上杉好像察觉到,芝田身上所经历过耻辱的性质与深度,对芝田特别关注。没多久,芝田就成了后方支援课不可或缺的人才。
芝田进到后方支援课后半年后,发生了一件事。全体社员一起参加的员工旅游老早之前就已经停办,但是每个部门,都还是会每年与尾牙合办一次外宿一晚的旅行。负责首都圈、以及邻近县市业务的总务本部广报一课,在郊区温泉度过一晚的尾牙上,发生了那件事。
一名叫做早崎的助理课长喝得醉醺醺的,缠着他老早就一直注意的公司里的女神,还在全场一票人的注视下,使她脱掉浴衣。那名助理课长之前就传出被女性员工指控性骚扰,但却没有被追究责任。他虽只是一名助理课长,但却跟帝塚一族有牵连,将来大有前途。所以课长只能在一旁什么话都不能说。
而那名年轻的女职员,虽说她本身也有酒意,但在全场人当中脱光,这可是件大事。这件事情如果被泄露给媒体知道的话,公司的声誉就会受损。对此感到震惊的高层主管,下令后方支援课务必要暗中将这事情给解决掉。
上杉出面劝说被害者,给了她一笔相当数目的慰问金,在场的所有员工都被下令要噤声。
看起来事情好像已经迅速地妥善处理好,告一段落了,但是几天后,被害者的父亲却跑到公司大发雷霆。他好像是看到女儿神情有异,询问之下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不巧的是,被害者的父亲是跟暴力团有牵连的人,发行所谓黑幕新闻的业界杂志,在那方面拥有一定的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