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与贿赂的缝隙
过没多久,典子就出现了。她的脸色看起来似乎比之前好点了。典子拿着一袋需要大排长龙才能买到的和果子,当作礼物。
“在整理完片品的遗物之后,有件事让我觉得很介意,所以想来跟您说。”
典子开门见山地说。芝田则以眼神催促她。
“最近,从片品的公司送来了他的遗物。片品死后,他私人的东西几乎都已经送回来了。但是置物柜里的东西是不久前才发现的,所以又再送来。在那些东西里面发现了这个。”
典子拿出了几本已经泛旧的大学笔记。
“这是您先生的日记吗?”
芝田探出身子看。如果有日记本的话,就能得知片品生前的行动了。这么重要的遗物,竟然会保管在公司的置物柜里面,真是意想不到。
“这好像是片品的采访笔记。我想因为里面记的,是跟工作有关的东西,所以才会放在公司里吧。”
“那您先生回到家后,就不记任何笔记了吗?”
“片品几乎不会在家里工作。好像就是把家当睡觉用的地方而已。一到假日会睡得跟死人一样。但是,他清醒时也绝口不提工作上的事情。总是带我出去吃饭啦,或是看电影。他在家是没时间工作的。”
“所以说采访的备忘录也是在公司里写的吧。这个哪里让您觉得奇怪了呢?”
“看了这个采访的笔记之后,我就很清楚知道片品生前工作的样子了。那个人真的完全是个工作狂。我想他大概就连待在家里的时候,脑袋也是离不开工作的吧。”
“尽管如此,他还是努力地扮演着一个丈夫的角色吧。”
“就是这点让我觉得很介意。片品在家里完全不提工作的事情,都会尽量陪我,我想这是他表达爱的方式。但现在想起来,我才发觉我先生会不会其实在勉强自己呢。明明是急着要工作的,却硬是跟我一起去外头吃饭啊、看电影的。休假时有突发状况发生,非得要出门的时候,他却反而很有精神。这样的人在家里竟然什么笔记都不写,我觉得很奇怪。”
“他会不会是想说,至少在家的时候不要去想工作上的事情呢?”
“可是片品是不可能将工作从他脑袋抽离的。笔记这种东西原本就是为了怕忘记才写的吧,如果不随时带在身边就失去它的意义了。那么之所以会把笔记留在公司里,会不会是因为不想带回家呢?”
“为什么会不想带回家呢……您的意思是,带回家可能会不太方便吗?”
芝田寻思着,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也就是说,不想让您看到采访笔记的意思吗?”
“是的。除此之外,我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要把它放在公司里。如果笔记也能在家写的话,他应该就会早一点回家了。但片品不是。他是在公司里写好采访笔记之后,放进置物柜后才回家的。我想他的笔记里,应该有什么不想让我看到的内容吧。”
“那您有看过您先生的采访笔记吗?”
“我先生工作上的东西我是一概不碰。但是住在同个屋檐下,如果真的想看也看得到。我想片品会不会是在担心这点。”
“那您看了笔记之后,有发现什么不方便让您看到的内容吗?”
“到底方不方便让我看到,现在还不晓得。我就是为了跟您商量这个,所以才带着笔记来的。”
“您提供的东西很有用。这么一来就可以清楚知道您先生生前的工作情况了。”
“里头几乎都写些我不懂的工作内容啊……”
典子口气有些犹豫。
“是不是有什么觉得奇怪的地方?”
“片品有时候出差之后,晚上就没回家。而那当天的行程栏,有时只写着‘采访’,有的时候则是完全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