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迹
死的。”
“要是拿着遗书呢?”
“当然要查对笔迹,比如日记,帐簿,书信,反正本人生前写过的东西都要同遗书上的文字加以核对,如果两者完全一致,而且文字上也没有差错,这样才可以作为自杀案处理。”
“遗书上的文字?那是指什么呢?”
“推理小说上不是经常使用这些词儿吗?比如有的遗书上写着‘多谢你的照顾,我先去了’。这样就弄不清是真是假,普通的信上也有这样的话。碰到这样场合,警察会细心查询,他们一般不会随便中止调查而轻意断定这就是遗书的。”
“逢到这种时候,警察如何确定死者身份呢?”
“确定身分?当然要向亲近的人调查了。假如是你自杀,他们从你携带的物品上发现你的住地和姓名,就会同你的丈夫一我来联系,要我拿出日记、帐本和你本人平时留下的笔迹来。我跑到现场看到果然是你,遗书上也没有什么令人怀疑的地方,就可以断定为自杀,允许我领回尸首……恐怕就是这样。哎,你究竟在想什么呢?”
阳介盯着文子的眼睛瞧着。文子一边笑,一边迎着丈夫的目光,反问道;
“这么说,你领到尸首以后就可以当场烧掉化成骨灰啦?”
“是这样的,然后到坟场管理处,交死亡证明书,领回一张许可埋葬的凭证。至于骨灰吗,领回家也可以,那就随我的便啦。”
“我懂啦,这倒挺好,那么就让我自杀好啦。这样一来,你就可以拿到两千万日元的保险费,工作上也可以缓口气啦。”
文子笑着说,她的笑并不是讽刺,那是出自真正的快乐。她正陶醉在自己的理想之中哩。
“你胡扯些什么?不要说那些不沾边的话。”
“我不是给你开玩笑。”
打从结婚以后,文子在丈夫面前,从未有过象今天这样的优越感。文子暗暗思忖着。
她异常兴奋,甚至感到自己这样躺在床上都是万不应该的。
“你在说风凉话吗?”
“风凉话?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每天都为资金周转问题发愁,你反倒来挖苦我。”
“不是的,你想错啦!”
文子把伸到阳介被筒里的那条腿缩了回来。
“行吗?”
文予将手伸向床头,关掉了台灯。她这样做并非使丈夫无法看到自己的脸色,只是认为在黑暗中可以平心静气地交谈。
“……”阳介默然不响,他对眼前又变得黑暗起来,不抱有什么异议。
“我自己不真的去死。”
文子首先说到了事情的结局。
“啊,那么是谁呢?”
“谁都行,这并不是一定要杀害某某人。如果你有仇人,想杀她最好。但要是女的,年龄必须同我相当。”
“你是说要找个替死鬼吗?”
“对啦,最好是没有什么亲人和朋友,而且同我们没有什么交往。否则,警察调查案件时,就会受到牵连,有经验的警察甚至会怀疑我们……”
不过,文子在谈这件事的时候,也并不真地相信能够实现,她是想通过这种脱离现实的话题挑逗阳介,使他乐于交谈下去。
“就是说,杀死一个三十上下的女人,你写好遗书让她拿着,这样,酱察就会断定死的是你。”
“是的,你再去认尸,说这确实是你的妻子文子。此外,还可以让她带着我的储蓄存折和汽车驾驶执照什么的……”
“别瞎说啦!”阳介笑了,“驾驶执照上有照片的,一看不就露馅了吗?”
“是吗?看来,驾驶执照很危险,必须赶紧扔掉。好,反正我也从来没有开过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