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婚庆典
”
“哎呀!诸位还不明白么?”绢子夫人的口气变得空前强硬。
一句话,使得满座骚动。大家仿佛都不愿接触这窒闷的空气,故意活跃起来,相邻者互斟啤酒。
“是这样?好吧,那就等到此人不在的时侯,我再打听。”春彦似乎终于死心了。他默默地点燃香烟,猛吸一口。
“啊哈!”绢子夫人动情地喊道:“说什么‘此人’!既然您这么说,那我就公之于众吧!那遗书中写着:淑子小姐在学生时代被她哥哥侵犯了身子,已经不能结婚了!”
我曾因公多次拜访波多先生,从未见过绢子夫人说话如此激动。她本来面带桃红,此时脸色却已转为惨白。她那怒气冲冲的表情,居然也很美丽。
“说什么?再说一遍!请再说一遍!”
春彦也是大惊失色,猛然跃身而起。
“不,请等等!现在我去把准确的遗书内容拿来。”
波多先生与夫人正好相反,态度十分冷静。他以平稳的语调说罢,便向会场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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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波多手持一个陈旧的笔记本回到席上。就坐以后,他从那笔记本中取出一张便笺似的纸头。
“这呀,就是当年的日记。”波多的语气,与先前致辞时迥然不同,象座谈一样随便。
“这张纸上,我抄写了淑子小姐的遗书——不不,准确地说是以针刺的铅字连缀起来的文章。我把它夹在这个笔记本里面。我给念念吧。怎么样?”
“‘我这身子不能结婚了,哥哥入伍前已把我强奸。说出来固然十分痛苦,但我不能欺瞒田野先生。爸爸!妈妈!恕我先死吧。绢子小姐对我一直亲如姐妹。爸爸,妈妈!此后就把绢子小姐当作淑子看待吧!田野先生若能同绢子小姐结婚,我在九泉之下也会高兴。’”
“不用说,也有几处没找到相应的汉字。例如我的姓,就用了平假名。不论如何,这就是遗书的全文。”
波多说完便坐了下去。全场沉默,笼罩着紧张的气氛。
我的视线自然是投向春彦。春彦垂首不语,似在苦苦深思,也许他默认了“遗书”的内容,正在疾痛反省,也许他在搜肠索肚,想说点儿什么。
“这事怪着呢!”山崎君对我窃窃低语。他频舔嘴唇,一副兴味盎然的表情。我看到事情节外生枝,将其记录整理的时侯,自身感到了超负荷的重压;然而山崎君毕竟是社会部出身的,他似乎激起了职业性的兴奋。
“啊,诸位!”绢子夫人开口了,也许她不堪这抑压全场的寂静罢。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毕竟是有人受到了伤害呀!”夫人虽是收拾残局,但语调中颇含凯旋得意的骄矜。
“不,等等!”有人大叫一声。转眼一看,原来是受到伤害的春彦本人。
“请等等吧,刚才我在整理思绪。无论如何,我毫无印象。不知哪儿出了差错!我确实一无所知。”
春彦的声音十分悲痛,好象被人逼到了穷途末路。他沉默片刻,接着喃喃低语:“不过,作为父亲,看了这样的遗书,要和我断绝关系,倒是理所当然的了……唉,我确实没干这种事情呀!”
“我谈点儿想法吧。不过,恐怕只能当作作家的想象。”一直缄口不语的作家秋野顺在座位上发言了,他很可能是见春彦过于狼狈,想给他一个下台的阶梯。
“我想,这也可以解释为淑子小姐对某种妄想执迷不悟。就是说,从小时候起,她就对哥哥怀有某种复杂的心理,在婚前极度紧张的状态下,那种心理便以这样的形态出现。这是我的看法。”听了这番话,春彦氏重新站了起来。
“啊,对了对了!野岛先生,淑子尸体解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