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心。有时这种疼痛可以持续好几个月。”
“我对她没有任何感觉。”
威利斯决定换一种策略,“那你认为你的指挥官怎么样?你愿意把他描述为一个好人吗?”
“当然可以。他经常大发脾气,但他从不心怀怨恨。”
“那你怎么看待你的工作?你前面曾谈到丧失斗志。你在伊拉克时,士气很低落吗?”
“我所在的地方不是……但我们与当地人也没有多少接触。是那些守在巴士拉一线的战士们直面着当地人的愤恨,他们都表示,很难处理这种愤恨。”
“你有害怕过吗?”
“有过。”
“什么时候?”
“每当一辆只有一个司机的车开向我们的时候。直到他通过之前,我们都屏住呼吸,唯恐他是一名自杀式袭击者。”
“所以,你还记得一些感受——你喜欢和你一起工作的人,你也有士气低落的时候,你也害怕过——但你抑制住了对未婚妻的感觉。你认为这意味着什么?”
阿克兰嘲讽地耸了耸肩,“意味着我必须忘记她才能确保其他功能正常运行吗?”
“除非是你没有忘记她,或者你只是不再喜欢她了。”威利斯看见他双手合拢,单调地从手掌之间挤压空气,“如果你读了她的信,你认为你会有什么感觉?”
“我没有读。”
他在说谎,威利斯想,“你会感觉很受伤?”
中尉摇了摇头,“我会很愤怒。”
“那么无论你是读还是不读你一样会感到愤怒,因为你很明显知道这是一封分手信。”他摘下眼镜,用袖口擦拭着镜片,“为什么这种愤怒让你担心?”
“谁说让我担心了?”
“你暗示你的失忆症有一份情感基础,自从你被送到这里,你一直在愤怒中挣扎。这是一种强烈的情感。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也认为,在某种程度上,这种愤怒造成了你指挥不力。”
“怎么讲?”
“注意力不集中。”威利斯戴回眼镜,审视着年轻人,“我想,你是不是一直把手下的死归咎于你当时满脑子想的都是珍的事情……而且你让自己相信,正是这个原因让你忘记了袭击。你认为你有过失。”
阿克兰没有回答。
“我并不假装我懂得大脑运行的每个机理,查尔斯——这是一个复杂的器官,包含大约1000亿个神经元——但是对于这两件事的相关性我表示怀疑。在你部署的第一周,你可能会有所分心,但不是在两个月以后。我能想象你把珍放在了盒子里而把思想集中在了自杀式炸弹上——我们大多数人在这样的情况下都会这么做——你对她的愤怒从来都不会参与进来。很难相信你会把炸弹装入盒子而把思想集中在她身上,难道……不是每次有车开过,你都会屏住呼吸吗?”
“是的。”年轻中尉的手突然放松起来,“但是很奇怪。她是一个该死的床上高手。我理应感觉到什么东西的。”
精神科医务部罗伯特·威利斯医生
查尔斯·阿克兰笔记摘录,2007年1-2月
……查尔斯不太相信我。他想返回部队继续服役,他不愿意谈论他的忧虑,这很显然与他的这种野心有关。他认为我为军队充当了“心理健康监视器”的角色。(疑问:他到底对自己的精神状态有多担心?)
……他过分注重自己的精神健康评估,却不太注意自己身体方面的障碍。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他已经很好地适应了失去一只眼睛的事实,但却还不能面对各种精神层面的打击,比如说这种突然的不工作状态……他手下的死亡……不胜任感……内疚等……
……性情改变。这种变故是否会导致性情改变很难说,但他目前的行为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