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活生生的珍·莫利本人看起来其实并没有她的网站照片那么像乌玛·瑟曼,但是她们的相似性还是不可否认的。她和乌玛·瑟曼一样,椭圆形的脸上有一双间距很宽的眼睛,透着一股孩子气的天真。她优雅地从座位上起身,把纤细的手放在医生的手中,迷人而镇定地向威利斯医生问好,“我很抱歉给你添麻烦了,医生,但是所有的人对我都非常好,”她对秘书致以微笑,“特别是露丝。”
他放开她的手时看了一眼她的手腕,但是那里被袖口遮住了。“你现在感觉如何?”示意对方坐下来后,他绕过桌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毫无疑问你看起来好多了。”
“还是有点受惊。”她倾诉着,侧过身子,灵巧地把两只脚踝交叠起来,“但是查理呢?我更担心他。他没事吧?我对发生的事情感到糟透了。”
威利斯有意尽量客观地打量着她,但是他的第一印象是,她让他想起了查尔斯的母亲,虽然是不同的头发颜色和一种非常不同的美,从她优雅的坐姿和说话方式来看,她和查尔斯的母亲一样,具有展示自己突出优点的本能。阿克兰夫人总是从有关查尔斯健康的问题开始,最终却把话题引向自己,威利斯想,珍是不是也会这样做。
他对秘书点点头,她刚给他发出了想要离开的信号。他看见她和珍道别,然后在门口停下来,用大拇指和小指在耳边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你走之前还有一件事,”他叫住她,“再过几分钟,我会有个电话,是亨利·沃森打来的。其他人你可以让他们晚点再打过来,但我需要你接通亨利。你介意告诉他长话短说吗?”
“没问题。”露丝说,随手关上门。威利斯摘下眼镜,用手帕使劲地擦拭,眯缝起眼睛扫视着办公桌。他有意这样做,是想降低自己的权威。他看到珍的肩膀渐渐放松下来,“查尔斯也有点受惊,莫利小姐,但也许没什么特别理由。我猜他是没有料到你会过来。”
“我写信告诉过他我要来的。”
威利斯听任她继续撒谎。查尔斯已经郑重地把每一封新的来信都交到了这位心理医生手中,最近的一封是两星期前的,她根本没有提到这次探望,只是重复着她以前信中的那些话:我一直都很想念你……你还记得我吗……没有你我好寂寞……从来没有提到过是什么造成了他们的分手。威利斯想:就像她在写给他的电子邮件中提到的,难道她真的相信失忆症已经把这件事从查尔斯的记忆中完全抹杀了吗?
他决定恭维她,“你和查尔斯曾经一定是非常般配的一对,莫利小姐,你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但我敢肯定你已经听到过一百次这样的赞美了。”
她轻松地接受了这种恭维,“谢谢……是的,我们曾是非常般配的一对。查理很英俊。他问题的一部分出在这里吗?当我走进他的房间时,他不肯转过身来。他是因为他的脸而感到尴尬吗?”
“大多数人很难接受毁容的事实。他人的反应往往让他们觉得很受伤。”
“我尖叫了,”她承认道,“我也很生自己的气,我简直不能相信我竟做出这样愚蠢的事情。”
“我确信他能理解。”
“你这么认为吗?我最不想做的事情就是惹他生气了……我只是想和他再次成为朋友。”她非常伤感地凝视着医生,“都是我的错,不是吗?”
“如果你提前告诉我你要过来,事情可能不会是这个样子。”
“我是应该那么做的,”她表示赞同,“你也警告过我,他不感兴趣。”她轻轻地叹息了一声,“问题是我当时不相信你。当查理认为全世界都在和他作对时,他脑子里会产生奇怪的念头,但我通常是能说服他的。”
威利斯点点头,“我确信这是真的。你很——”他停下来去接电话,“请原谅,等我一会儿,不会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