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会说可以——如果是人工的,你甚至可以说服军医在该选项框中打勾——但电脑程序会自动给你一个否定答案,因为你已经表明过你有一边是看不见的。”
“你并不需要两只眼睛来看屏幕。”
“如果是在战斗中,当你给炮兵提供坐标时,你确实需要。视力健全的人可以同时观看两件事物,一只眼睛的人只能看一件。你不会知道炮兵是否已接到指令,除非你的眼睛离开屏幕。”
“我不需要。他可以通过无线电确认。”
“一个医生可能会同意你的看法,”威利斯温和地说,“但电脑不会。写入软件的程序将确认事故会发生,内部通话系统可能出现故障……炮兵可能听错了指令……你也可能听错了他的确认。但是不管怎样,你将不能够阻止自己的眼睛离开屏幕,双重检查是人的本性。每一个士兵——即使是最底层的列兵——都需要凭视觉确认身旁的人都知道他在做什么。当你的生命依赖于此,这是必要的冲动。”
阿克兰盯着他的手,“是你设计的这个程序吗,医生?对此,你似乎知道很多。”
威利斯摇摇头,“我甚至都不知道它是否存在,我只是基于事实做出一种猜测。政府采用了类似的系统来评估残疾鉴定申请,因为他们认为医生比电脑更富同情心。决策者的工作原则是,如果你把方程式中的人为成分取出,作弊者将更加难以得逞。”
“如果我撒谎,对最初的那个问题说‘是’呢?”
“你不能。不是由你来输入答案的,是一位医生,他的面前会有你的医疗记录。即使没有眼罩,他也会知道你有一边是看不见的。”
阿克兰转过头面向窗户,故意把自己失明的那一侧对着威利斯,“那么,你是在说,我根本没任何希望再回到一辆弯刀中。”这是一个陈述而不是一个问题,就好像他是在确认他已经知道的东西。
“不一定,”医生用尽可能温和的语气回答道,“我是在说有这种可能性。”他看到年轻人用手指轻轻弹去那只好眼中滑出的一滴泪,“但是,如果你知道自己将会面临的问题,你就知道如何更好地应对,为自己的主张辩护。没有决策是最终的……而且上司的支持对你的任何诉求都很有影响力。”
漫长的沉默后,阿克兰再次开口:“那么你的呢,医生?请问你的支持有影响力吗?”
“我希望如此,我已经给你做了积极评价。”
“你有没有提到珍?”
“没有。”
“我的父母?”
“没有。”
“那么,我应该没问题的。”
“只是委员会评估的不是你的心理健康,而是你的身体障碍,诸如你的半失明、持续性耳鸣和慢性偏头痛,这些才是你不得不最小化的东西。”他勉强地笑了笑,“在医委会,没有人会对你失败的恋爱经历感兴趣。”
“谢谢医生。”
“为什么?”
阿克兰的脸上浮现出扭曲的笑容,“认清现实……控制期望。至少我不会出丑。在退役的上校面前哭诉没有用。”笑容突然消失,“依然……我永远也不可能找回失去的那只眼睛,所以我还是尽力而为吧。如果他们抛弃我,我得学会接受。”他的语气变得更硬了,“这是一件我越来越擅长的事情……学会接受现实。”
威利斯拉开抽屉,取出一张名片,“对这个东西,你有两种选择,查尔斯,”他把名片从桌上推过去,“扔进垃圾桶或收好它。上面是一个机构的电话号码,该机构可以帮你在任何时间找到我,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我希望几个月之内都不会接到你的电话……但是如果真的打过来,我会立即回复。”
“如果我下周就打给你呢?”
“我会非常惊讶,”医生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