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又精神焕发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时候是怎么了,我没事的。”她拍拍朱蒂斯的手臂,继续说道:“谢谢你,狄塞尔维,你有一种能让人平静下来的本领,你们新奥尔良的人一定都是这么亲切友善的。”
朱蒂斯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装出一副有点伤感的样子以防坦奇夫人问得更多,那样的话她还要说更多的谎话。一瞬间,她突然想到,这个虚构出来的在新奥尔良的家比她实际在波斯的家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好了,”坦奇夫人搓搓手,“就这样吧!不用说你也知道,这只不过是我们两个女人间的小插曲。你也说了,没必要让先生和佩夫人他们知道。我只不过是对着自己哭了一会儿,我们女人偶尔都会这样的。我保证,这周你红包里的钱会比往日多,不错吧?”
坦奇夫人向门口方向伸出手,示意朱蒂斯先出去。她上了楼,朱蒂斯则回到厨房。
佩夫人打开烤箱,然后用指尖碰了碰那滚烫的鹅肉,在上面浇了一汤勺浓汁。
“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吧?这栋房子里的麻烦事一点也不少,你现在知道了。”
朱蒂斯深深地吸了一下香喷喷的气味,几乎忘了问话。没有什么事情不在她的掌控之中。
“我知道什么,佩夫人?”
“为什么那个女人忍不住要大喊大叫。”
“为什么?”
这个老厨子把鹅肉放在烤箱,摇摇头,又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说:“因为女人都是疯子。”
十点钟时,佩夫人把最后一个盘子清洗干净了。晚宴的客人们已经坐到客厅里喝上咖啡和白兰地了。男人们抽着烟,女人们则摆上牌桌打牌。朱蒂斯就站在这震耳欲聋的喧哗声中,留意他们咖啡杯里的咖啡是不是空了,也听他们不住地闲扯。
佩夫人要走了,否则就赶不上过波多马克河的最后一班公交车了。朱蒂斯则被坦奇夫人留下来帮忙,宴会结束后会叫出租车送她回去。在后门,朱蒂斯帮佩夫人穿上大衣。这老太太不高兴地眯着眼睛,在朱蒂斯的脸颊上吻了一下,然后说:“姑娘,我们只需做我们应该做的事。小心点儿,这里可是虎口之地,他们跟你不是一路人!”老太太用力地抓着朱蒂斯的肩膀,她们之间仅有一臂远。“不过我知道你正为一些事情忙活。”
朱蒂斯凑近她的耳边,故意压低嗓音,鬼鬼祟祟地说了一句,“你真让人刮目相看,佩夫人!”
老厨子耸耸肩,很高兴,边扣上大衣扣子边说:“上帝,你别走也别跟我说,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佩夫人围上她那块红围巾,伤感地自言自语道:“我发誓要把你从毒品中解救出来,但却让你惹上了那些白人。仁慈的上帝啊!你妈妈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剥了我的皮的!”
走到门口,佩夫人又摸了朱蒂斯的脸蛋一下,“狄塞尔维,你是个好姑娘,只是总喜欢背后搞鬼!”
听到她的责备,朱蒂斯笑着回赠道:“您也是个好老太太,只是太爱管闲事!”
老厨子点点头,并没否认。
把她送走后,朱蒂斯关上门。这时,铃声响了,她急忙跑到客厅,原来是参谋长想再要一份佩夫人做的大黄馅饼。
接下来的两小时里,朱蒂斯一直在客厅里来来去去。正如坦奇夫人评价的那样,那位掌管财政预算的大官儿——海军总参谋长福雷斯特尔的确是个鲁莽的酒鬼。他很有野心,虽然没有什么作战经验,却在管理层如鱼得水,背景十分了得。从他的话语中可以看出,他很希望自己能在和平时期的军队里官运亨通,他经常大大地赞扬罗斯福,称他胆识过人又亲民爱民。福雷斯特尔曾亲眼目睹美军登陆诺曼底,还曾两次前往太平洋战场。他十分抵触斯大林,还当众发表苏联将成为战后美国最大威胁的言论,这得到了在座人士的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