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事业
口不成句。忽然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物体上,与榻榻米的触感不同,这是在柔软的被子里面。电灯也变得昏暗无光,这里不是刚才那间客厅。意识清醒时,最先感到的是客厅狭小,心想怎么会这样憋屈。睁开眼睛的同时,耳边响起悉悉簌簌声,脚边似乎有人,暗淡的灯光在房间角落闪烁。
蠢动的是个女人,背过身去半坐着解开腰带,换了衣衫。弘治闭上眼睛想,她是哪个艺伎呢?默默地躺着,女子立刻来到身边。
“请原谅!”细声细气的嗓音几乎听不见。她轻轻掀开被子一角,悄悄地溜进弘治的身旁。
他睁开眼睛,原来是那个宽下巴的艺伎,暗淡的光线映出雪白的衣领。
“你、叫什么名字?”弘治问道。
“我叫鹤香。”微光下,她的眉目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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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治早上八点钟起床,昨夜的艺伎已不在身边。
服务员过来传话。“德山在那边说,请你一起吃早饭。”
弘治跟着过去,来到与昨夜喝酒不同的另一个小房间,窗口朝向庭院。
“哎,你早!”德川专务让弘治坐在上座。神龛上挂着短幅水墨画,线香青烟袅袅。
“你早!”两个男人发出暧昧的苦笑。
然而,没过多久,德山专务就又快活地重提旧话。“我最近常梦到那个计划。哎,真的!”他吃着饭挥动着筷子。
“山顶建起了白色的宾馆,众多游客漫步其间。前方是壮观的花坛,山脚缓坡有高尔夫球场。那里聚集了大群的高尔夫球手,正在挥杆击球。我甚至看到球杆在闪亮。”
“这场景真是不错!”弘治端着茶杯听着。
“向远处眺望,从山脚下延伸的迂回车道像一道银链,蜿蜒在绿树掩映之中,车道上的轿车就像蚂蚁列队绵延不绝。我想过了,这可是不得了的事情,生意如此火爆,只建三座宾馆恐怕不够用。我做梦都在担心这个。”
“你对事业真是呕心沥血呀!”弘治答道。
“是啊,完全如此。可是,不全力以赴,自己的计划何时能够实现呢?”
“或许如此。”
“连我自己都觉得好笑,所以,昨晚说的事情拜托你一定合作。”
“明白了。这事儿就交给我了。”
“多谢。哎,盐川先生,今后你我一定要同心同德。要是按照老规矩办,我们这时得喝拜把子酒。哈、哈哈哈哈。”专务张开大嘴笑了。
“可是,你并不完全是事业家。不,应该说不是一般的事业家。”弘治边倒茶边说。
“哦?为什么?”
“啊,刚才听你说梦,我认为你对自己的梦想非常执著。恕我冒昧,像您这样年龄怀有如此宏伟的梦想真是难能可贵。而且不是异想天开,而是付诸实践,真是雄才大略!”
“哪里。承蒙夸奖,诚惶诚恐。您这样一说,我成了离开梦想拨着算盘实现梦想的人了。的确,这可真是开心事啊!”德山专务吃完饭端起茶杯,又像突然想起似地自己微笑起来。“说到梦想,毕竟也与旺盛的好奇心不无关联。”
“或许真是如此。”
“这是因为,盐川,我经常去甲州和长野考察。甚至在那里派驻了精明强干的职员,所以常去联系。那是前天的事儿,我在列车中碰上一个少见的美女。”
“原来如此,所以你就来了好奇心,对吧?”
“正是。虽说是美女,却不是那种漂亮型的。年龄在二十七、八岁,当然,不知是谁家的夫人。可是,她完全符合我的口味。”
“哦!”
“她那么沉稳镇静,却又不知从哪儿透出迷人的风韵。长相富于理性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