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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流浪狗
那人站起来,向麦格雷伸出手。他的穿着像乡下绅士:花格骑士短裤,漂亮的护腿套一尘不染,雪白的凸纹布胸衣。他那银白色的一行短胡子确实很好看,头发梳得光溜溜的,容光满面,脸庞中央点缀着一个酒糟鼻。

    “非常荣幸,探长……”

    让·塞尔维埃尔接着介绍道:“米苏博士……老议员的公子;他是专开药方的博士,从来不动手术……您会看到,他迟早会卖一块地给您……他拥有贡加尔诺市,也许是整个布尼塔尼最具有投资价值的地皮……”

    尽管博士还不到三十五岁,但他伸过来的手凉凉的,面如冰霜,鼻子歪斜,棕色的头发已经稀疏。

    “请问您喝什么?”在此期间,勒洛伊探员已经去市府和警局交接去了。

    咖啡厅的气氛有些压抑、沉闷,但说不出个究竟。从开启的一道门看去,可以看见侍女们在餐厅忙碌,准备晚餐。麦格雷的目光落到躺在收银柜前的一条黄狗身上。当他抬起眼睛时,就看见那个我们已经提到过的那个侍女,她身穿黑裙,外套白罩单,容貌平平,然而非常诱人,在整个谈话期间,麦格雷不时地看看她。再说,每次他转过头时,也发现那个侍女用火辣辣的目光盯着他看。

    “莫斯塔根是本地脾气最好的伙计,对老婆怕得要命,倘若他没有送命,我敢发誓这是开了一个要不得玩笑……”

    说话的人是让·塞尔维埃尔。此刻,勒鲍姆雷亲切地喊了一声:“爱玛!”侍女立即走上前去:“什么?……您要什么?……”

    餐桌上有一些啤酒瓶已经空了。

    “是上开胃酒的时候了!”报人说道,也就是说,该上拜尔努酒了。多上几瓶,爱玛……是吗,探长?“米苏博士神情专注地看着他袖口上的纽扣。”

    谁又会预料到莫斯塔根先生会在门廊上点雪茄呢?“让·塞尔维埃尔大声说道,谁也不会料到是吗?勒鲍姆雷和我,我们住在城的另一头!我们是不会走过这幢空荡荡的大宅的!当时,只有我们三个人在街上逗留……莫斯塔根不是那种跟人结仇的主儿……他是大家称之为的老好人……他的最大抱负也就是能有朝一日获得一枚荣誉勋章。”

    “手术成功吗?……”

    “他会脱离危险的……最可笑的是,他的老婆在医院里还闹了一场,因为她认为,这是感情纠纷所致!……你们相信吗?这可怜的老头儿连他的女打字员都不敢碰一碰的,就怕引起误解!”

    “双份!……”勒鲍姆雷向斟苦艾酒替代品的侍女说道,“把冰块拿来,爱玛……”

    客人都走出咖啡厅,因为晚餐的时间到了。一阵大风从门外穿进,险些掀翻餐厅的桌布。报人说道:“您将会看到我写的报告,我在上面做了所有设想。只有一条是可信的:遇到了一个疯子……我们对本城了如指掌,看不出有哪个会发神经……我们每天晚上都在这儿……有时市长也来与我们玩一把……莫斯塔根不在时,就去找住在不远的钟表店老板玩桥牌……”

    “那么那条狗呢?……”报人做了一个无奈的手势。

    “谁也不知道它是从哪儿钻出来的……有人认为它是昨天进港的圣—玛丽船上的狗……看来又不像……那条船上是有一条狗,不过那是一条纽芬兰犬,我不相信这里有谁能说出这条可怕的大狗是属于什么犬种的……”

    他边说边拿起水瓶往麦格雷的杯里倒水。

    “这位侍女来这里很久了吗?”探长低声问道。

    “有些年了……”

    “她昨晚出去了吗?……”

    “哪儿也没去……她静等我们走后休息……那时,勒鲍姆雷和我正在回忆年轻时的往事,那时我们年少英俊,玩女人不花钱……是吗?勒鲍姆雷?他不开口!……您对他再熟悉一些的话,您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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