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我要做的正是证明本案存在合理怀疑,”萨拉坚持说。“在我看来,这两个证人的证词,加上布罗迪本人的证词,确实构成了合理怀疑。”
“嗯。”穆克基法官若有所思地听着,然后翻看桌子上的文件。萨拉和菲尔·特纳站在法官面前,讨论着辩方证据是否可以采纳。桌上的文件是两个证人——环保斗士曼迪·凯特和护士伊恩·金克斯——提供给露西的证词梗概,萨拉打算传他们出庭作证。
经过长时间的劝说,曼迪·凯特终于同意在她所谓的“猪猡法庭”上证明,在贾斯敏被杀前两天,布罗迪和她有过激烈的争吵,在她被杀当天的早晨,布罗迪威胁着要收拾她。凯特还会指出她有一次和贾斯敏一起时曾经被人跟踪,那人可能是西蒙,但同样可能是布罗迪。
护士伊恩·金克斯是拉里和艾米丽找到的证人。他准备在庭上证明布罗迪与贾斯敏交往的过程中所发生的心理变化:起初,布罗迪兴高采烈,欣喜若狂,然后日益担心忧虑,因为他开始怀疑贾斯敏仍与西蒙见面。据金克斯所言,贾斯敏被杀当晚,布罗迪显得恼怒沮丧,无心工作。而就在下班离开之前,他曾说想“将某人的脑袋割下来”,表现明显异常。
“法官大人,我这位博学的朋友只是想利用这两个证人来指控布罗迪,”菲尔·特纳坚持说。“这和他的儿子清白与否没有直接关联。”
“这话有几分道理,”法官低声说道,“纽比夫人?”
这话不仅有道理,而且一语中的,萨拉很清楚。而这恰恰就是她想做的。她要解决的问题在于菲尔说的后半句——这两个证人和西蒙的案子之间有什么关联呢?
“法官大人,他们的证词紧密相关,”萨拉急切地说道。“这场审判就是关于我儿子是否谋杀了贾斯敏·赫斯特这个问题。如果我能证明凶手可能另有其人,那么这显然就是陪审团应该考虑的证据。如果布罗迪可能杀了贾斯敏,那么我儿子就可能没杀她。本案就存在合理怀疑。”
菲尔皱着眉头,“如果你能提供布罗迪与本案有牵涉的可信证据,合理怀疑才算存在。但目前为止,没有证人证明他出现在案发现场附近的任何地方……”
“你也没有证人,”萨拉反驳道。“没人看见西蒙出现在尸体附近的任何地方,但布罗迪就住在距离尸体四分之一英里远的地方。”
“是的,但我们有法医证据,精液、运动鞋上的血渍和刀子……”
“菲尔,我在盘问中已经对血渍和精液作出解释了,这你是知道的。”
“那只是你的一家之言,”菲尔干笑着。“这要看陪审团是否相信你的说辞。话说回来,布罗迪有什么理由要杀她呢?”
“当然是出于嫉妒!”萨拉急切地看着法官,“这个女孩脚踩两条船,他们都有理由恼羞成怒。控方解释西蒙杀死贾斯敏的原因时,全凭这个动机,也就是性嫉妒。那么这两个证人恰恰证明了布罗迪有同样的动机——实际上,他们可以证明他的嫉妒心比西蒙的更强烈。控方并没有证人指出西蒙曾经威胁要将她的脑袋割掉……”
“但西蒙打了她,不是吗?”菲尔插嘴说,“在众目睽睽之下。”
“是的……好吧,西蒙打了她,但有人看到布罗迪冲她大喊大叫,还发出威胁……”
“但不一定是在威胁贾斯敏,”法官指出。“我读了金克斯先生的证词,布罗迪好像是在威胁要割掉西蒙的脑袋,如果他真有这个意思的话。”
“法官大人,我们并不清楚他在威胁谁,”萨拉绝望地说。“我只想请求传这个证人出庭,菲尔可以尽情盘问他。一切都交给陪审团来裁定。”
“特纳先生?”法官交叉双臂,身体靠向椅背。
“法官大人,我朋友的热切之情是可以理解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