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桂之屋
的。南边一整面墙都是窗子,北边和东边是一排排房门,而西边就是主入口。通往大宅内部的排排房门都紧闭着,那条大狗突然冲着北边的一扇门跑过去,却不肯靠近。只见那扇房门缓缓地打开,显露出一条漆黑的走廊。大狗发出恐惧的呜呜声,回到人群中。接下来的一分钟内,四周陷入了死寂。
“之后温特沃什上前一步,端着枪,瞄准了门口。
“‘是谁?出来!否则我就开枪了。’他大喊道,却无人应声,他举枪向黑暗中开了两枪。枪声仿佛是信号一般,东北两面墙上的所有房门全都缓缓地打开了,温特沃什和他的跟随者们惊恐地瞪大眼睛,盯着漆黑一片、空无一物的走廊。
“温特沃什飞快地把子弹上了膛,呼唤着那条狗,可那畜生却藏在人群中不肯出来。他后来告诉我说,狗所表现出来的恐惧令他更加胆寒。就在这时,大厅角落里的三根蜡烛突然熄灭了;紧接着,其他地方的蜡烛也接二连三地熄灭了。大厅的角落一下子陷入了黑暗。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握着棍棒,挤作一团,不发一语。温特沃什说当时他真是怕得要死。我完全能够理解他的感受。这时,有什么东西突然溅在他的左手手背上。他抬起手,一看,鲜红的液体从他手指上滴落下来。他身旁的一个爱尔兰老头看到这一幕,颤抖着嘶吼道:‘有血滴下来了!’老头儿这一喊,大家都低头查看,马上发现自己身上也沾了血迹,一时间,所有人都惊恐地大喊着:‘血滴下来了!血滴下来了!’接下来,又有十多根蜡烛同时熄灭了,大厅几乎完全陷入黑暗。那条狗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而后就没了声响。一时间,众人僵在原地,缓过神来后,疯狂地拥向大门。他们用力扳开大门,跌跌撞撞地冲入夜色。大门在他们身后发出一声巨响,死死地关上了。那条狗没有逃出来。他们冲向公路时,温特沃什还能听到它发出的凄厉嗥叫声。但没有人有胆量再回去把它救出来。我对此毫不惊讶。
“第二天,温特沃什便派人来找我了。他听说我解决过‘尖塔怪兽’那件案子。我乘坐晚间邮递马车抵达了村子,并随温特沃什在旅馆里落了脚。第二天,我们就去了那座古老的庄园。这座庄园坐落在荒郊野岭之中,不过最令我毛骨悚然的还是房子四周大片的月桂树丛。庄园被茂密的树丛覆盖,以至于那房子好像是从一片浓绿的月桂树海中生长出的一样。阴森古老的外表,即便在光天白日之下,都泛着阴阴鬼气。
“大厅宽敞明亮,这让我微感庆幸。你们看,我已经被温特沃什的遭遇搞得神经兮兮的了。我们发现那条凶恶的斗牛犬脖子断了,尸体都已经僵硬了。我一下子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因为先不说这是否是鬼怪作祟,至少这房子中有种力量已经危及生命。
“之后,有温特沃什在一旁带着枪为我守卫,我将大厅检查了一遍。村民们喝威士忌用的杯子瓶子散落一地,遍地都插满了用蜡油固定的蜡烛。但我粗略地检查一遍之后,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于是,我决定按照惯例,将城堡上上下下、每一寸都仔细检查一遍。
“我耗费了三个星期,却仍然一无所获。你们知道,我在这一步上是极为花心思的。曾经有数以百计所谓的‘闹鬼’事件,都是单凭我这一手解决的,靠的就是片刻的细心观察及一颗灵活的头脑。可是,我刚才也说了,仍然一无所获。在这个检查过程中,温特沃什一直为我带枪守卫,而我也格外小心,日落之后绝不逗留。
“接下来,我决定亲自在大厅里住上一晚。当然是在有‘保护’措施的情况下。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温特沃什,但他自己的那次尝试令他心惊胆寒,于是他请求我不要以身试险。但是我认为值得冒险一试,并最终劝说他和我一起留了下来。
“下定决心之后,我去了趟邻近的肯特镇,见了当地的警察局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