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露端倪
东西分开,甚至包括那些为她的爱好服务的东西。
写字台上一片狼藉。转椅前正中央的写字台吸墨纸上留下了一大片已经变干并因氧化而颜色发暗的血迹。
“是胸部中弹吗?”伯克一边问一边研究着那片血迹。
“有两处伤,”奎因警官说,“一粒子弹穿过右肺,另一粒击中了心脏。让我们把这些线索串起来:她走进这间书房——在你离开后的某个时间,伯克——也许是想写日记,更可能是给她的回忆录打点儿草稿。坦普小姐说她睡觉前一直是这样做的,特别是最近几个月每天晚上都是如此。然后第二天她会把这些草稿口述给坦普小姐,让她打出来。也许戈罗丽刚坐在桌前,凶手就出现了,然后开枪打死了她,普拉蒂医生说很可能是从门口开的枪。击中她的两颗子弹的角度证实了这一点。伯克,像你猜测的那样,当她因中弹而向前倒下时,血溅到了吸墨纸上。她一定看到了是谁向她开的枪。”
“她当场就死了吗?”埃勒里问。
“不,医生说她中弹后还活了几分钟。”警官的语调显得很特别。
“哎哟,好呀,”埃勒里叹息道,“要是她临死前留下什么信息该有多好?但这简直是奢望。”
“没准儿你会得到的,”父亲用同样带有鼻音的刺耳的声音神秘地说,“而且也许这对你来说要比对我们更有用。就我个人来说,这可能是古老的火星人的信息。”
“别告诉我说——”
“这正是我的意思。她活得足够长,而且有足够的力气——虽然医生说他不能想象她是从哪儿得来的这种力量,带着心脏上的伤——捡起一支钢笔,或者也许她已经握在手里了,然后在最靠近她的一张纸上写下了些东西。”
埃勒里显得很热切。
“到这儿来。伯克,你也一起来。”
他们跟着老人一起来到戈罗丽的写字台后边。在血染的吸墨纸上有一件东西,是警方的复印件。那显然是一张普通的有横线的便条纸,(“黄色的?”埃勒里小声说,好像颜色很重要似的;而他的父亲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其中的一条横线上潦草地写着几个字母,斜向底部,就好像这张纸上没有划横线似的。
字迹歪歪扭扭,写得很困难,像是在极其紧张的情况下草草写成的。那几个字母是:
“脸?”埃勒里说,好像他正在品尝这个词的味道似的。
“脸?”伯克问。
“脸,”奎因警官也说,“就是这么个字,绅士们。简短、甜蜜、可笑。这是我们寻找那些日记和自传手稿的另一个原因。它们可能会说明那是谁的脸。”
“或者这可能是某个人的名字,”苏格兰人大胆地说,“虽然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像‘脸’这样的名字。”
“你应该在棒球场上多花些时间,”埃勒里说,“但是,哈里,你的出发点是错误的。那个‘f’绝对是小写的。不,它就是‘face’,就和‘面对现实(face themusic)’里的‘面对’是一样的——”
“这也正是我要搞明白的,”警官说,“我们必须破解了这个词所指的意思。好像已经有点门儿了。儿子,你也不能搞清楚它吗?”
“不能。”埃勒里的脸上浮出一丝令人失望的愁容。
“还有一件事。”警官也皱起了眉头,父子两个的愁容惊人地相似,“我们还没搞清凶手是怎样进入公寓的。房门一共只有两把钥匙,分别在戈罗丽和她丈夫手里。按照韦斯特小姐的说法,阿曼都当时确实不在现场;他也出示了他的钥匙。戈罗丽的钥匙显然没被动过。而且,公寓的门看来是锁着的——有许多证据表明戈罗丽对夜盗吓得要死。所以,另一个问题是,凶手是怎么进来的?”
“也许她认识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