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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迪福笑了起来。笑的时候他那整个山一般的身躯也跟着颤动。艾勒里感到有点不舒服。

    “差不多算是那样吧。”

    迪福奇怪尖锐地看了他一下,“好了,就在这儿”

    木盖已经被扭开了。迪福打开天花板上的一盏灯,艾勒里开始凝神细看。

    又看见这些东西了,他年轻时失败的化石遗留,完美的被保存着。好像这27年未曾过去一般。檀香木小牛……玩具房子……饰有宝石的匕首……还有那叠白色的卡片。一根干燥的橡皮筋黏着最上面的那张;有人用绳子把它们捆了起来……还有那本黑色的小书。

    黑色的书?

    日志!

    他已经完全把他的日志忘了。

    艾勒里把它从板条箱中抓出来。上面覆满了灰尘。

    他急切地翻开来。年轻的笔迹映入他的眼帘……他自己的笔迹,有超过四分之一个世纪那么久了。鲁里亚中尉没收了这本日志,而且一直未被归还给艾勒里。

    就在这儿。

    艾勒里轻轻地将这布满灰尘的小遗迹放回板条箱里。

    “能派个你的人把这些东西放我车子的后备箱里吗,警长?”

    “好的马上。”

    “我等不及要告诉你这些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是的,奎因先生,我能理解。”艾勒里一瞬间内心温暖地感到这个大个子说的是真的,这也是那个下午艾勒里感觉和迪福很亲近的唯一一次。

    冲动的他又开着车经过不熟悉的街道朝老克雷格的屋子驶去。他两次开过都没把它认出来。第三次他核对了下路标才确定自己走对了。他想对了,克雷格的房子已不在了。房子旁的树林也不在了。还有那堂皇的草坪。目光延伸至远方,所见则是鳞次栉比一模一样的小屋子,用黄色或红色或紫色的装饰修饰着,就像是自动点唱机,每个屋子背后都有一个小小的车库,还有一个邮票大小的草坪,前后还有一个小小的院子,屋顶是电视天线,还有一棵凄凉的树。

    艾勒里转回原路,老态龙钟地驶回纽约。

    <er h3">03

    奎因探长从死死的睡眠中醒来,想知道是什么把他弄醒的。朦胧中他看了看手表指针,4:20了。有人说了些什么……

    有人还在说着什么。

    又来了,一个清晰响亮的男高音,紧张,充满自我厌恶和得意洋洋。

    “该死。该死。”

    屋子里的什么地方亮起了灯光。

    老人爬着下了床。他没穿睡衣的上衣。打着哈欠擦着毛巾,轻声地穿过漆黑一片的客厅来到艾勒里的书法,这儿是光亮的源头。

    “你疯了吗,儿子?”探长又打起哈欠,“你还没睡觉么?”

    艾勒里穿着袜子,还穿着裤子和衬衣。

    他像个印度人似的坐在桌子上,俯盯着地板,地板上他用阿德伍德板条箱里的物品摆成了一个令人满意的圈子。黑色的日志翻开来在他身旁摆在桌上。

    “爸爸,我找到了。”

    “你玩过家家不算有点上年纪吗?”他的父亲坐到皮沙发上,伸手拿来一根烟。沙发很舒服,他往后靠了靠。“找到什么了?”

    “塞巴斯蒂安之谜的答案。”

    “塞巴斯蒂安?”老人吹了口气,皱起眉头,“赛巴斯蒂安。一时想不起了。谁是塞巴斯蒂安?”

    “那是很久以前了,爸爸。”艾勒里感觉周围的空气焕然一新,就像他刚从山上的湖里浸泡而出。探长困惑不解的发现,与此同时他还有些悲伤。

    老人盯着他。

    “你应该记得,”艾勒里轻轻地说,“阿德伍德,那个住在格林尼治村写诗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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