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其中的一捆上。拉本完全疯狂了,他用力地把它拉出来,大吼一声冲向乔。但乔对他来说太快了,他把爱德琳卷到一边,像一只猫般地出现在耙子下方,手上拿着他带在腰带中的小刀。那是一场很可怕的打斗,最后是乔的刀子直没入柄地插在拉本·赫默斯的肋骨间。”
辛恩法官的目光定在旗杆上,它竖立在草地上,在他的产业前面像一支周年纪念的蜡烛。
“我永远忘不了那个晚上在那片绿地上的喧哗。人们聚集在旗杆、大炮及你的祖先亚夏豪·辛恩的纪念碑附近,好像宣战了。本尼·哈克那时候也是治安官——穿过辛恩路那边就是哈克的家,在南隅。本尼费了一番劲才把乔弄进他家里,那是他认为等待州警最安全的地方。拉本的哥哥胡伯特试图徒手打倒犯人。胡伯特是个很瘦的家伙,但那个晚上他整个膨胀起来,抖动得像一只青蛙。易尔·司格特及牧师希诺先生不得不压在他身上,直到本尼·哈克把乔·康隆利弄进上锁的门后。不是只有胡伯特是激动的,每个人都同情赫默斯家,如果这是在南方……”
“但这是新英格兰的乡下,约翰尼。复仇在我,牧师代替天主这么说,但是清教徒总是在他至高的个人利害关系与‘你不得’之间挣扎。我不否认这是很危险的,但最后我们妥协了。我们把我们对乔·康隆利的私人兴趣转给社区。就是因为这样,我们犯下错误。”
“错误?”约翰尼困惑地说道。
“嗯,我们喜欢拉本。但更重要地,他是我们中的一分子。他属于这个村子和这片土地,没有任何外来的天主教徒有权力用狡诈的方式及意大利歌曲来介入辛恩隅创始家族中的公理教会、共和党成员和他打算要娶的女孩之间。那是我们要的正义,意思是说如果我们不能亲手放火烧了乔·康隆利,至少我们要看到他被烤焦在威廉斯顿的监狱中,而且几乎是立即的。”
“所以我们让州警前来,他们把乔带离本尼·哈克的监管,然后疾驶出辛恩隅,几乎所有村里的车辆和马车都全速跟在后面,这可不是新英格兰农人通常的速度。他们差一点成功地把乔关在郡监狱中。韦斯特法官审理这个案子,他是喀巴利郡最好的诱饵专家。至少,他曾经是。你记得吧,约翰尼——我上星期介绍你认识的安迪·韦斯特。”
“管他什么安迪·韦斯特,”约翰尼说道,“判决是什么?”
“有爱德琳·葛芙作证说是拉本先拿干草耙攻击乔。”辛恩法官说道,“于是,喀巴利的陪审团毫不犹豫,判决开释。辛恩隅的居民,”法官说道,“一直不能原谅那个判决,约翰尼。我们仍然深受其苦,它严重地动摇了我们清教徒的正义感。在我们看来,拉本是在护卫他的家庭及社区不受到一个唱歌剧的外国人的龌龊侵犯。当时拉本和葛芙尚未正式结缔的事实在我们看来是微不足道的小细节,爱德琳·葛芙实际上已经可以算是了。我们让葛芙家极为难堪,迫使艾默·葛芙必须要卖掉他的产业到南边去。乔·康隆利很聪明地没再回来拿他的背包。他就是跑了,直到今日连萨拉·康隆利都没有他的消息。”
“那个判决,”法官说道,“告诉我们说我们是住在一个仇恨的、新形态的世界,这个世界不了解敬畏上帝、忠实纳税的辛恩隅居民的权利。我们曾被出卖、被腐化、被羞辱。这是令人无法忍受的最后打击。”
“我可以了解那一点,”约翰尼说道,“或许我并不像你所想象的那么见外。”
不过法官不予理会:“因为长期以来我们这里并不顺利。一百年前辛恩隅比现在的康福还要大。在赫默斯农庄之后的康福路上,在伊萨白及司格特农庄之后的四隅路上,你还可以看到许多房舍、谷仓和磨坊的遗迹。消防队对面的那幢三层楼的砖房是乌林克什米尔工厂——”
“什么工厂?”约翰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