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确郑重地提起过你,只是我自己没有想到……”
“我这么年轻?”
“嗯,差不多是这样。”
“很多人都很意外,我想是因为和迪兹结婚后,我有了一个比我大的孩子吧!你不认识我先生吧?”
“还没有这个荣幸。”
“你不要想象迪兹是好几十岁的人,他高大强壮而且年轻得很,还有,”莎丽带着几分挑战的口气说,“英俊。”
“我完全相信,霍华德自己就长得像个希腊神一样。”
“噢,他们两人一点也不像,他们虽然一脉相传,但是迪兹是个又黑又丑的老头子。”
“你刚刚才说他很英俊……”
“他的确是,当我要激怒他,就说他是我所见过全世界最丑的英俊男人。”
“好像,”埃勒里暗暗好笑,“有个小小的矛盾在其中。”
“迪德里希就是这么说的,所以我又告诉他:他是我所见过最英俊的丑男人,他又发火了。”
埃勒里喜欢她、不难想象,像迪德里希·范霍恩这种固执而个性鲜明的人,为什么会爱上她。虽然他看莎丽只有二十八、九岁,但是她体形、容貌、笑声和光彩更像是个十八岁的少女。以迪德里希的年龄,以及多年严肃而孤独的生活来说,莎丽是个无法抗拒的磁场。但是,霍华德的父亲,照所有的迹象来看,也是个实际的人,莎丽的年轻也许能在情感上吸引他,不过他要的是——他也知道自己要的是——妻子,而不仅仅是枕边伴侣。埃勒里也看到,莎丽如何满足迪德里希的要求:她的仪态优雅,她的身材不但年轻而且丰满,她的笑容有智慧,她的热情似火。她有智慧,而且容易亲近,埃勒里感觉到,表面上她还有所保留。她的坦白自然而可爱,像个孩子。然而,她的笑容却带着苍老和悲伤。事实上,埃勒里一边和她聊天,一边想:莎丽的笑容是对她本人的最大的挑衅——由矛盾引起的人格中的最大矛盾。他又想,自己在哪里见过莎丽?是在什么时候……他研究她——正当他们坐在车上,愉快而自在的谈话——越多,他越能了解,为什么迪德里希可以毫不后悔地为了她结束单身生活。
“奎因先生?”她在看着他。
“抱歉,”埃勒里赶忙说,“你刚才说什么?”
“你一直望着莱特镇,可能,你希望我停止在你耳边叽叽喳喳?”
埃勒里的眼睛没有移动:“我们到山丘路了!”他叫了起来,“怎么这么快就到了这里?我们刚刚穿过城里了吗?”
“我们当然经过城里了,你刚刚在想什么?噢,我知道了,你在想你的小说。”
“老天见谅,”埃勒里说,“我刚刚在想你。”
“我?噢,拜托,霍华德并没有要我小心你的这一点。”
“我在想,范霍恩先生一定是莱特镇最令人羡慕的丈夫。”
她迅速地看了他一眼:“你真会说话。”
“我说的是真话。”
她的眼光回到马路上,他发现她的脸颊泛起一阵粉红。
“谢……谢,我常说话不当……”
“这也是你迷人之处。”
“不,我是说真话。”
“我也是说真话。”
“你是说真的?”她大吃一惊。
埃勒里实在很喜欢她。
“在我们到家之前,奎因先生……”
“我比较希望,”埃勒里说,“你叫我埃勒里。”
她脸上的粉红色更深了,他想,她一定很不自在。
“当然,”埃勒里接下去说,“你可以继续叫我奎因先生,不过我见到你先生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诉他我爱上你。对!然后在霍华德的拳头挥到我的鼻子之前,我会把自己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