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住在一只鞋里的人
时起,她一直被称为‘老女人’。”
“而你就是这个鞋业女王的律师?”
“对,但我绝大部分的工作都和瑟罗有关,愿上帝赐福他敏感脆弱的心灵。你看到瑟罗了吧?就是那肩膀窄窄的矮胖小人猿。”
埃勒里点点头:“体型很怪,活像只小袋鼠。”
“呃,瑟罗·波兹,全世界最粗鲁无礼的人。”
“这是钱多烧的,”奎因先生叹口气说,“真可悲,他有没有赢过任何这类的官司?”
“没有!”帕克斯顿脸都气白了,“我心里太清楚了。已是第三十七次因他诽谤诬蔑他人使我出庭,前面三十六次全都败诉。”
“那这一次怎么样——邦果俱乐部的纠纷?”
“科尔菲尔德一定连听证会也不开就驳回,记住我的话。”
“那为什么波兹女士还要插手他的胡闹呢?”
“因为对这个老女人而言,波兹家的名声比瑟罗重要得多。”
“可是,查尔斯,如果这些案子都那么蠢,为什么你还让他们上法庭来?”
查尔斯脸都红了:“瑟罗坚持要上法庭,而那个老女人又支持他……奎因,我知道有人说我只是为了要赚他们的钱。”他抱怨起来,“我赚的每一分钱都是帮他们打官司辛苦赚来的,你说这难道不是我该挣吗!”
“我相信你是靠自己挣来的……”
“我做噩梦都会梦到他们!我梦到他们都有长长的鼻子,肥肥的小屁股,还整夜对我吐口水!但是如果我不接他们的案子的话,也会有成千上万的律师挤破头来抢这个生意。不然我也不用挨这份骂了!抱歉!我太激动了……”
维利警佐从335室探出头来:“查尔斯!法官审那个热门案子了,老女人吼着找你呢。”
“希望她能叫破一个汽缸。”帕克斯顿律师口中念念有词,然后他转身向第七审判厅走去,一副走向断头台的样子。
“爸,告诉我,”埃勒里和维利警佐好不容易挤回警官旁边,“查尔斯·帕克斯顿是怎么回事,挺明白的人,怎么会跟波兹家搞在一起呢?”
“查尔斯的这些事是继承下来的,”奎因警官低笑,“他爸爸西德尼·帕克斯顿,税务和房地产律师——老好人一个,我们俩以前没少在一起喝酒。”——维利警佐很怀旧地点点头——“西德尼送查尔斯进法学院读书,查尔斯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于哈佛法学院,后来就专门办刑事案件——每个人都说他在这方面有敏锐的洞察力——但是后来他老子死了,查尔斯就放弃了他灿烂的刑法生涯,一头栽进并且接手西德尼的民事业务。那时,波兹家的账目,已经很庞大,西德尼必须推掉他其他的所有客户。现在,查尔斯却拼命想要摆脱这难缠的一家子。”
瑟罗·波兹似乎对置身法庭的前排座位颇不自在,在椅子上动来动去仿佛马戏团里坐立不安的胖小孩,耳后的两束灰色头发却神经质地立着。他眼泪汪汪一脸痛苦地傻笑,好像在享受自己的悲愤一般。
“这个小子,”埃勒里暗忖,“实在应该去看心理医生。”
他更加仔细地端详他。
接下而来的,就是一场斗智的激烈游戏了。很明显,科尔菲尔德法官一开始就希望正义能得到伸张——康克林·克利夫斯泰特先生则很不耐烦地坐在他的律师群中,对他而言,他似乎一点也不在乎什正义不正义的。事实上,埃勒里有点觉得克利夫斯泰特先生只有一个愿望——回家睡个觉,把这段时间睡过去。
“不过法官大人——”查尔斯·帕克斯顿抗议。
“别再法官大人、法官大人的了,律师!”科尔菲尔德法官雷鸣般地呵斥起来,“我不是说你不对——老天知道你们律师也要生活——你放明白点儿,别在法庭上耍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