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死亡的重要性
教堂墓地还是会有土葬。而这些土葬通常都是“最上层家庭”的成员。
普莱克斯德街就有这样的一个地方——在离滨河大道不远的那个低陷而又狭窄的修道院里,从波兹家的大房子向北几个路口处,那里满地遍布着古老的坟墓,像黄牙一般的墓碑突出地面,还有许多埋在地下看不见的地穴里。没人知道科尔尼利娅·波兹是怎样抢到普莱克斯德街那边的地盘,据说她新英格兰那边的家族亲戚在那里有埋葬权,而她正好继承了那里的埋葬权。不管老女人从哪里搞到,反正她有合法的文件证明她的权利,这就是为什么她儿子罗伯特·波兹能葬在那里的原因了。
后备警员也都参加了葬礼。
查尔斯·帕克斯顿越来越没精神,埃勒里·奎因有一个有利条件,观察他的情绪逐步消沉,因为这个年轻人想在奎因的住宅里寻找避难所,他在这里走来走去,像只濒临灭绝的美洲水牛。
“要是她能够听听劝就好了,埃勒里。”
“她不会听的,拿出点儿男子汉的气度,再喝一杯。”
“好!”
“这几天你的官司可真不好受吧,查尔斯?”
“什么官司?瑟罗那边又没有案子要赶,我说话也不必事先打草稿。波兹家的例行公事有我的职员处理就行了。只是一些税务和文件的问题,管他那么多,我只要我的席拉。”
“要不要再喝一杯。”
“你喝吧,我还有。”
这两人在奎因的公寓里吞云吐雾,酒香四溢,一直在谈论罗伯特·波兹的谋杀案。案子毫无线索,真让人急得发疯。罗伯特死了,一定是什么人在决斗的前一晚偷溜进瑟罗的房间,用真子弹调换了瑟罗那把柯尔特点二五手枪里的空包弹。说不定子弹是从藏在瑟罗房间里的弹药盒里偷出来的;这种猜侧也不确定,到目前为止,所有实验性的推侧都还没能够找到一个无可争议的结论,任何有关空包弹被掉包的说法也只是猜测而已。
“任何东西,”查尔斯说,“都冲进马桶里,或是被丢到哈德逊河。”
埃勒里脸沉了下来:“查尔斯,想想看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调换子弹呢?”
“啊?”
“这么说吧,全家都知道在决斗前夕,放在瑟罗房间里的柯尔特手枪己经装好了一颗子弹。我们知道其实不是这样,因为我暗中把它拿到市区让我老爸调换了颗空包弹,我们几个都知道,可是凶手是怎么知道的?他一定知道这事,否则他后来怎么会偷溜进房里拿掉我爸装进去的空包弹,再放进一颗真子弹呢?怎么样,你有没有什么看法?”
“我不知道。除非你、席拉、双胞胎和我,我们在饭厅讨论那个计划的时候被别人偷听到了。”
“偷听的人?”埃勒里耸耸肩,“我们开车到波兹家吧,查尔斯——我的脑袋今天不太灵光,说不定我老爸发现了什么,我一整天都没得到他的消息了。”
他们看见席拉和她爸爸在前院草坪的大鞋子那里,老斯蒂芬神情萎靡,整个人靠在鞋子底座上,席拉则在一旁暴跳如雷地对他说话。当她瞥见埃勒里和查尔斯·帕克斯顿的时候,她马上住了嘴,她父亲则迅速擦干眼泪。
“怎么啦,”埃勒里笑了一笑,“出来透气啊?”
“哈—哈,”斯蒂芬·波兹结结巴巴地,“有没有什么消——消息?”
“抱歉,没有,波兹先生。”
老人家眼睛一下子闪烁了起来:“请不要那样叫我,我的名字是布伦特。”他口气僵硬,“我不该让科……科尔尼利娅说服我改姓的。”
“哈罗,”席拉生硬地说。原想进一步接近她的查尔斯听了,神情不悦地瞪着她看,“对不起,我和我父亲先走了……”
“当然,”埃勒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