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开始的结局
奎因警官轻声说:“儿子,你疯了吗?这是结婚典礼啊!”
他们一定不会相信我的,埃勒里很痛苦地在心里想,我干什么非在这庆典上搅和呢?
“请原谅我,”他对克里坦登博士说,博士脸上的表情从惊讶转为严肃,“相信我,博士,非万不得已我是不会这样做的。”
“我想也是,奎因先生,”牧师冷冷地回答,“我不明白还有什么事能比这对佳人庄严神圣的婚礼更重要。”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搞的,埃勒里?”查尔斯大叫,“克里坦登博士,麻烦你——我们和奎因先生单独谈五分钟好吗?”
席拉眼睛紧紧盯着埃勒里:“是的,博士,麻烦一下。”
“可……可是席拉。”她父亲开口了。席拉拉着老斯蒂芬的手臂将他带到一旁,在他耳边悄声说话。
克里坦登博士神情惊讶,旋即激动地离开教堂,回到他的礼拜室去了。
“到底怎么回事?”当礼拜室的门关上之后,席拉说道,她的口气非常冷酷。
“请谅解,这不能等,你们俩随时都可以结婚,可是这一刻也不能等。”
“什么事不能等,埃勒里?”查尔斯问。
“揭开谎言。”埃勒里清清喉咙,好像有很多痰似的,“宣告真相。我还不十分清楚,可是有些事情不对劲——”
他父亲脸部僵硬:“你在胡扯些什么啊?这不像是你,儿子。”
“我是不像我自己——没有任何事情是像它该像的。”埃勒里摇着头,就像那晚瑟罗开枪射他,他扑倒在波兹家书房的地板上一样,“我们犯了一个错误,关键就在这里,我错了。有一件事情我是绝对确定的:这个案子还没结案。”
席拉开始发出吸泣声,好累,好绝望,搞得埃勒里差一点儿想索性说这全部都是他脑袋瓜子坏掉所讲出来的话。但就差一点点,没有真的说出来。
“你是说瑟罗·波兹不是我们真正要抓的人?”老警官激动地说,“可是那是不可能的,埃勒里,他已经认罪了,你亲耳听到他招供杀人的!”
“不,不,事情不是那样的,”埃勒里继续说,“瑟罗并没有犯下那些谋杀案——他是被人利用来取罗伯特和麦克林的性命的。”
“那你指的是什么?”
“是另有其他人,爸,有人在背后主使瑟罗。”
“在瑟罗背后?”他父亲傻愣愣地一直追问。
“是的,爸,瑟罗只不过是被借用的一把刀。瑟罗扣下扳机,可是他是被操纵行凶,听令于幕后的主使——真正的凶手!”
梅杰·高斯像一只机警的熊一样退到教堂的角落去,而且诡异的是,从那时候起,他睁大的眼睛一直盯住他的亲密老友朦胧闪烁的双眼——斯蒂芬·布伦特。
“让我大声地分析这个诡诱残酷的阴谋吧,”埃勒里筋疲力尽地继续说,“爸,就我目前所知道的,我会一步一步说清楚。如果我是错的,打电话叫贝勒夫;如果我是对的——”他眼睛避开其他人。接下来大部分的场面,他都一直对他父亲说话,好像教堂四面静止的墙中间只有他们两个人似的。
“还记得我是如何证明我们在老女人身上发现打字的自白书上的签名是假的吗?我把一堆备忘录紧贴在窗玻璃上,我将自白书放在备忘录上,然后我把自白书上的签名与备忘录上的签名一一对照,直到其中一个与另一个完全吻合,就像这样。”埃勒里走到教堂一扇光线充足的窗子边,并且重叠两份文件来说明他的论点。
“由于两个签名一点一线完全雷同,”他继续说,“我得到一个结论——而且绝对正确——那就是其中一个签名是从另外一个描攀下来的,从来没有人能签两次形状大小完全一模一样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