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案四 泣血的画像
孩童般的眼睛,柔软露背的晚礼服,使她看起来像个波里尼西亚的女皇。她是那么美。
“让开,你们这些臭男人。”伊玛斯小姐驱散了那些奉承者,“咪咪亲爱的,这里有个叫做奎因的人,卓马顿太太。”
“卓马顿,”埃勒里呻吟,“我痛恨的金发人。”
“至于这个,”伊玛斯小姐由齿缝中挤出来,“是阴魂不散的人,叫波克。”
这似乎是个很奇特的介绍方式。埃勒里跟波克先生握着手,一面寻思是否需要加上一个微笑或是干咳。波克先生是个苍白瘦削的人,拥有一张古威尼斯人的面孔,看起来好像他只是硬要插进一脚。
波克先生笑着,露出一排锐利狡诈的牙齿:“伊玛斯小姐一直是我忠实的仰慕者。”
伊玛斯小姐不理他:“奎因爱上你了,亲爱的。”
“真好。”咪咪轻轻地往下看,“你认识我丈夫吗,奎因先生?”
“噢。”埃勒里应声。
“我亲爱的先生,这没有一丁点儿的用处,”波克先生说,又露出他的牙齿,“卓马顿太太是个很稀有的人,没人能让她不爱她的丈夫。”
美丽女郎的美丽背脊拱起来了。
“走开,”伊玛斯小姐冷冷地说,“你很讨厌。”波克先生似乎一点儿也不介意,他鞠个躬仿佛还带着敬意离开,卓马顿太太则笔直坐着。
《坎荻妲》的演出成功,安格斯热力四射。埃勒里徜徉在阳光下,享用了堆积如山的小溪鳟鱼和圆饼,还好几次看到咪咪·卓马顿,所以那个星期过得很快乐。
第二次看到她的时候,他正躺在安格斯的码头上,在湖里垂钓他的美梦。有条大鱼来了,幸运地挣脱了他的钩子——她从鱼线下方冒出来,湿淋淋地,穿着一身微微发亮的紧身泳衣。
咪咪对他大笑,转过去,弓起身顶着码头,然后朝向湖中央的大岛射出。一个肥胖又有胸毛的男人在一艘划艇上钓鱼,她快乐地对他招手,他也对她微笑,接着她又加速前进,她的裸背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然后,仿佛她游进了一张网里,她停了下来。埃勒里看到她突然一扭,踢水,在海岛边的波浪里载沉载浮。
波克先生站在海岛地沙滩上,倚着一根奇形怪状的手杖。
咪咪潜下去。当她再度出现时她突然转变方向,朝向海岛东端的小海湾游去。波克先生也开始走向海岛东端。咪咪又停下来……过了一会儿,看得出来是放弃了,她又慢慢地游回岸边。当她湿淋淋地从湖里出来时,波克先生就在她面前。他直挺挺地站着,她从他身边走过就好像他是隐形人一样。他紧张地跟着她走进树林里。
“到底,”那个晚上埃勒里问道,“这个波克是谁?”
“喔,你见过他了?”安格斯迟疑了一下,“马克·卓马顿的宠物之一。一个政治难民——有关这部分他不肯明说。卓马顿收藏这种人就像老女人收藏猫一样……波克——相当令人害怕。我们别谈他。”
第二天,在埃米莉·伊玛斯的住处,埃勒里又见到咪咪了。她穿着亚麻短裤和一件华丽的背心,刚刚和当地的医生,强健灰发的法罗医生,打完三局网球。她漫步走出球场,笑着,对着躺在草地上的埃勒里和伊玛斯小姐挥手,然后边甩着网球拍边走向湖边。
突然间她拨腿奔跑。埃勒里坐起来。
她拚命地跑,越过一片苜蓿田,网球拍掉了也没有停下来捡。
波克先生沿着树林的边缘,快步地追随着她,那根奇形怪状的手杖在他手臂下方。
“我觉得,”埃勒里慢慢地说道,“应该要有人去教训一下那个家伙——”
“请躺下来。”伊玛斯小姐如此回答。
法罗医生擦着脖子走出球场,立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