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勒索者面临的困局
看,这死了活该的康斯特布尔女人和戈弗雷老婆也一定和你同条船,为什么只有这个胖女人自杀?你并没有把那封信弄回来,不是吗?”
“没有,乔,我没拿回来,他骗我,他不肯给,我们来这里之后,他要我——要我再付钱,他还要五千,我——我没这么多钱,他要我跟你拿,要不然他就要把信还有——还有那个女佣的声明交给你,我告诉他我才不怕,他威胁我说最好我真的不怕,之后——之后他就被人家宰了。”
“而且宰得干干净净的,只除了杀法太便宜他罢了,在美国南方他们做这类事要在行多了,他们只用一把刀就能杀得你拍手叫好。是你宰的吗?”
“不不,乔,我发誓不是我杀的,我——我想过,但——”
“是啦,我猜也不是你,真正事情发生时,你根本没那个种真的干,我他妈太清楚了。要真是那样,你那利舌也就绝对不会跟我讲半句实话了。你找到信了吗?”
“我找了,但——”她又激灵灵颤抖起来,“信不在他那儿。”
“原来如此,某个人捷足先登了,”慕恩沉一张脸思索着,“这正是康斯特布尔这女人之所以想不开而跳崖的原因,再玩不下去了。”
“乔,你——你是怎么知道的?”金发女人硬咽着问。
“几个钟头前我接到一通电话,声音很鬼祟,是这鸟厮跟我说的,要卖给我这封信还有前任女佣的自白,开价一万美元,听起来姿态很强硬。我告诉他我得考虑考虑——然后我就到这里来啦,”他伸手缓缓抬起他老婆的脸,“这毛贼显然太不了解乔·慕恩了,过去、现在、未来,这类弄钱的手法我可玩得高明多了。”他的手指极残忍地几乎按入她肉里,“你和我该完结了。”
“是,乔……”
“只是这桩宰人案子一落幕,我就和你一刀两断拜拜了。”
“是,乔……”
“我会拿走你的所有珠宝——那些我给你、你爱个半死的珠宝。”
“是,乔……”
“你那辆拉萨尔敞篷车,我决定让它进坟场;你那件去年冬天买的还来不及穿的貂皮大衣,我也决定一把火烧了;此外,连同你用我的钱所买的每一件衣服,我也决定让它们一律火葬,这听懂了吗?”
“乔……”
“还有,我会拿走你每一分钱,然后你猜我还会怎么着?”
“乔……”
“我会一脚把你踹到贫民窟去,在那儿,你可以和一堆屎相处,如此想你会——”他讲这些话时声调完全平静,不带一丝情感,但某种混杂着美国式和西班牙式的极度狠毒意味,却让三人听得毛骨悚然,而且在他讲话期间,慕恩的那根手指始终掐入他老婆的脸中,黑眼珠一圈火般瞪着她老婆的眼睛。
然后,他停了嘴,轻柔地把她的脸往后送,脚跟一转,循着小路往屋里走去。她俯着身坐在板凳上,仿佛冻坏了一般剧烈地发着抖,脸颊上的肿痕呈乌黑色,在柔和的月光下,他们看到的是乌黑色没错,然而怪的是,从她那样子看来,他们感觉到某种极古怪极不寻常的舒畅之感,好像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好端端活了下来。
“我的错,”在他们快步但审慎地跟着慕恩脚迹往屋里走时,埃勒里皱着眉,“我该预料到有这通电话,但来得这么快,我根本措手不及。这家伙八成是破釜沉舟做最后一搏了。”
“他还会打来,”墨莱喘着大气,“慕恩刚才说的。慕恩会回答你去死吧——不会付一毛钱——届时,我们也许有机会查到这家伙是从哪里打的,就目前我们了解,电话应该就是同一间屋子里打的,那些分机——”
“不,”埃勒里打断他,“让慕恩去对付,没理由期待这通电话会不同于第一通,能让我们追到,我们可能因此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