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志愿女佣的不寻常告白
佳的间接证据可对付她,速记员已一字不漏记下她所说的每一个字了,但……他看向埃勒里,这瘦削的年轻小伙子却正好转过脸去,而且一脸惊讶之色。
埃勒里一个转身,到了女人身旁,抓住她臂膀,女人尖叫出声,身子往后一缩。“你得再说清楚点!”他急切地说,“你说在你到达露台第一眼看见马可时,他是完全赤裸的?”
“是啊。”她颤抖着。
“帽子在哪里?”
“什么,在桌子上啊,手杖也是。”
“那披肩呢?”
“披肩?”女人因惊愕睁大了双眼,“我没讲他披肩在桌上啊,我有吗?我全都乱成一——”
埃勒里缓缓放开她的手臂,眼珠里闪着希望之光。
“哦,不在桌上,”他以十分怪异的声音说,“那在哪儿——露台的石板地上吗?当然啦,披肩一定掉在石板地上,凶手脱下来时丢的。”他的两眼这会儿明亮起来,紧紧锁住她的双唇。
她完全不知所措:“不是,披肩也不在露台地上,我的意思是——怎么搞得乱成一团?我的意思是它哪里也不在!我的意思是什么也没有!我想你是认为——”她的声音又逐步升髙成尖叫。
“先别管我想什么,”埃勒里喘着气,又抓住她的手,猛烈地揺着她,揺得她整个脑袋往后甩,“告诉我,到底在哪里?你在哪里拿到的?”
“在我上楼看到那张字条时,在他房间里拿的,”她小声回答,脸色比之前更灰暗,“我不想两手空空冒险下到露台,我希望万一被谁逮住时有个借口可用,我看到披肩就扔在他床上,我猜,他可能急着出门忘了带,”——这时,埃勒里整张脸热得如同烧起来似的——“我拿起披肩,带着下露台,可以讲我是替他送披肩的——万一谁问起的话。但一路没人,在看到他全身赤裸时,我——我很庆幸我带了披肩可替他盖上——”
此时,埃勒里放开双手,退了回去,深深吸一大口气。
墨莱、法官和负责速记的警员全都带着畏惧之色,不解地看向他,埃勒里整个人像一下子灌足了气一般,膨胀起来。
他直挺挺站着,眼睛从女人头顶上方死死看向墨莱办公室的白墙,良久,他的手指缓缓探入口袋中,拿出烟来。
“披肩,”他说着,说得太慢了,反而让在场所有人几乎听不清他说什么,“没错,这个披肩……失落的环节,”他一把揉碎手上的烟,往旁一抛,眼神亮得疯狂,“老天垂怜,各位,我知道了。”
挑战读者
“攀登真理之山,”尼采如是说,“你绝不会空手而归。”
的确,没有人能置身于这个美好的说法之外,妄想只伫留于山脚之下摸摸弄弄就能不费力地越过这个巨峰。世事艰难,要怎么收获先怎么种植,我个人始终坚信,想从推理小说中得到乐趣,从某种程度而言,读者必须循着书中侦探足迹亦步亦趋,流汗辛苦愈多,收获欢呼愈大,读者愈接近终极真相一步,其乐趣也愈接近极至。
几年来,我一直向我的读者下战书,希望他们对我所描述的罪案,以全面的观察所得为材料,借着逻辑的推演,试着筛出隐藏的真相,提出个人的破案结论来。这个做法,因为不断接到读者来函的不吝褒奖而愈发坚定。因此,我得跟某些未曾接下这战书的读者再说一次,如果您未曾在阅读同时扮演破案侦探,我恳切地请您试试看,您可能会在推演过程中触礁于某处,也可能在您绞尽脑汁后仍找不出答案,然而,不管成败与否,这样的过程必然是美好的经验,所有的艰辛顿挫都会得到高度快乐的回报。
理论上来说,当你读到这里,已到破案无碍的阶段了,有关约翰·马可谋杀案的所有必要事实已完全铺在您面前了,你能把它们准确拼合起来而推理出究竟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