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 约瑟夫的胡子
直等到我要回去为止。若是事与愿违,我在20日午夜之前没有打电话给你,你就知道我可能根本无法打电话了。然后——只有这个时候——你才能打开信封,看看里面的东西。你就看着办吧,我相信你的判断不会错误。”
萨姆坐在那儿,黑着脸,嗽着嘴,不甘心到了极点;他的大鼻子颇具嘲讽意味地弯曲着,固执却又难抑好奇心:“老兄,你可真是费尽心机要保护你的这个秘密。有人在背后追赶,对吗?你想有人会在你之前或之后,把你踢出局外抢走,对吗?”
“不是,不是。”彩虹胡子叫起来,“你误会了。据我所知,没有人想得到这一一这个秘密。可是总是有可能有人想要得到,我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或身份。我只是事先防范那个遥远的机会罢了。可是这个机会非常遥远,所以我不会告诉你我的名字或任何事情!因为如果役有发生事情一一我想不出会发生什么事情一一我不要其他人拥有一条清楚的线索去探讨我的秘密。我相信这样说够坦白了,巡官。”
“老天在上。”巡官嘟囔地说,“这还不过分吗?老兄,听清楚了。”他一拳挥在桌子上,“起先我以为你是疯子,现在我不知道该怎么想,不过听好:如果你立刻给我滚出这个地方,我会好过些。滚!出去!”
彩虹胡子满脸诚实,疑惑地坐在那里;这时候电话又响起来。萨姆跳了起来,满脸羞红,好像小男孩偷苹果被逮个正着,把拳头塞进口袋里。
“好啦,好啦。”他对着话筒支支吾吾,然后放下电话大声说,“对不起。我——我今天早上起床时,火气较大。我猜,我不习惯你这种——”他又难过地嘟囔起来——“案子。我不过是个普通的笨蛋,无法习惯要当一个信封的奶妈……没错,我连对人客气一点都要发疯!你20号打电话来时,我怎么知道你就是你呢?”
客人欣慰地吐了一口大气:“我真是太高兴了——唉。非常聪明,巡官,真的非常聪明。我打电话给你时,我应该说——我想想看——哈!‘我是从天外来的人。百万!’我这么说,你就知道是我了。哈,哈!”
“哈,哈。”巡官说,“我是从——”,他谨慎地摇摇头。接着一线希望闪过他的眼睛,“但是,我的费用可不——”
“啊,你的费用。”彩虹胡子说,“对了,对了,我差一点忘了。巡官,接下我这个奇怪的小案子,你的收费是多少呢?”
“就为了替你把这个讨厌的信封放在我的保险箱里?”
“没错。”
“那得花上你——”巡官急迫地说,“只要五百串铃铛。”
“铃铛?”彩虹胡子重复地说,显然糊涂了。
“铁砂,美金,大洋!五百块!”萨姆大声说。他热切地搜寻客户脸上为难的神色:那个躲在可怕胡子下面的下巴应该掉了下来,他希望如此狮子大张口可以吓退来人,他也不失颜面地可以松一口气。
“噢。”客人微微地一笑,一点儿也不惊讶的样子。他伸手摸索松垮的衣服,掏出一个厚厚的皮夹,抽出一张硬挺的钞票,丢到桌子上。
那是一张崭新的千元大钞。
彩虹胡子轻快地说:“巡官,我想一千美元是比较合理的价钱。这是一桩不寻常,而且——啊——不正统的案子,何况,花这钱,对我也是值得的。求得心安,一种安全感——”
“嗯——哈。”萨姆吞吞口水,惊愕地用手指摸着钞票。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客人继续说,一面站起身,“另外还有两个条件。巡官,我得要求你一定要遵守。第一,你不可以——平常话怎么说来着?——叫人在我离开办公室时给我盯梢;还有,除非我在某个20日当天没有打电话给你,你不可以找我。”
“那当然,当然了。”萨姆声音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