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全面追捕
不见踪影,已经向所有欧洲航线的轮船都拍出电报,但没任何类似凯瑟的女性乘客在船上。
星期三早上……我们好像活在梦中,食不甘味,只略略交谈数语。缪尔神父已经四十八小时没换过衣服了,雷恩先生脸颊白得像死尸,双眼郁郁地燃烧着。我们绝望之余,试图去阿冈昆监狱和得奥谈一谈,结果不被批准,因为违反监狱的严格规定。不过我们还是听到了他的一些消息:得奥出奇地镇静,几乎接近冷漠,他不再诅咒我们,事实上,他似乎忘了我们的存在。执行时间逐步接近,踩着扭曲的步伐踏入他的牢房,他所将遭受的一切在我们心中愈来愈清晰可见;然而缪尔神父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微笑着告诉我们“他坚守信仰”。可怜的神父!阿伦·得奥坚守的不是精神上的信仰,我非常确信,他笃信的是更为世俗的希望。直觉告诉我,雷恩先生不知用什么方法带话给他,告诉那天晚上他不会死。
星期三,一个恐怖而惊奇的日子。早餐时我们几乎没动。缪尔神父已经出门了,拖着他老迈的步伐,前往监狱庭院中的死刑囚室。然后他又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到楼上的卧室休息。当他手上握着祈祷书再度出现时,看起来似乎平静多了。
很自然地,那一天我们都聚集在缪尔神父家。我恍惚记得,杰里米似乎也在,年轻的脸上挂着卑微的表情,脚步沉重地在大门外走来走去,拼命抽着烟。有一回我出去找他时,他告诉我,他的父亲做了件可怕的事情,典狱长邀请伊莱修·克莱担任死刑见证人,而且——杰里米苦恼地说——他接受了。我想不出该说什么才好……于是一个早上过去了,雷恩先生的脸紧绷着,皱纹浮现,他已经两夜没睡了,挥之不去的烦闷在他脸上刻下深深的沟纹。
不知道为什么,整件事感觉上好像家属聚集在垂死病人的病房外,没有人说废话,一旦有人开口,也是压着声音。
偶尔有人会走出去站在门廊上,无言地望着灰色的监狱围墙。我自问,为什么我们都把这个可怜人的死看得对自己如此重要,他对我们来说根本什么都不是即使就个人意义来说是如此。不过以某种观点来说,他迷住我们了——他也许正象征着某种抽象意义。
上午快十一点时,雷恩先生接到来自里兹的信差从检察官办公室送来的最后报告。所有的努力都告白费,找不到芬妮·凯瑟,也没有她的任何行踪或下落。
老绅士挺了挺肩膀:“只有一<bdo>p://www.99lib?net</bdo>条路可走了,”他低低地说,“那就是提醒布鲁诺履行延后执行死刑的承诺,直到我们找到芬妮·凯瑟——”
门铃响起,从我们惊讶的表情,他立刻感觉到有事情发生了。缪尔神父冲到门口,紧接着,我们听到他喜极而泣的哽咽声。
我们呆呆地瞪着起居室的门口,看着倚门而立的那个人影。
那正是仿佛从死亡中复活的芬妮·凯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