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景
德,却完全忘了伍德身上这一样致命的证物,可直接指认他就是凶手,是不是这样?”
布鲁诺淡淡一笑:“是这样的,雷恩先生,谋杀时,各种愚蠢的疏忽都可能在情急下发生,很显然,德威特是真地忘了。您晓得。当时他必定是太紧张才犯的错。”
“好了,接下来。”布鲁诺继续说,“我们来看谋杀的动机。当然,德威特之所以杀害伍德,我们很容易想到和隆斯崔被害有关,这方面我们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推断起来其实再明白不过了。伍德写信到警察局来,说他知道谁是杀隆斯崔的凶手,却在揭霞真相之前被杀——很清楚,这是杀人灭口,而想封住他嘴巴的说来只可能是一个人——即谋杀隆斯崔的凶手。也就是说,陪审团的各位先生,”说到这里布鲁诺改以开玩笑的腔调,“如果德威特是杀害伍德的凶手,那他必然也是杀害隆斯崔的凶手。”
萨姆这时悍然插嘴:“好啦,布鲁诺,他从头到屋就没拿你说的当真,这只是浪费——”
“萨姆巡官!”雷恩以温和的责备口气说,“请你不要误解了我的想法,布鲁诺先生所指出的一种必然的推论,我完全同意,杀害伍德和杀害险斯崔的凶手,的确是同一个人。至于布鲁诺先生获得这个结论的整个推理,我个人同不同意,那是另一件事了。”
“您是说,”布鲁诺兴奋地叫起来,“您也认为德威特他——”
“布鲁诺先生,请你继续说下去吧!”
布鲁诺皱皱眉,萨姆则靠坐回椅子上,看着雷恩的侧脸:“德威特谋杀隆斯崔的动机非常清楚,”一阵长长的沉寂之后,布鲁诺再度开口,“这两个人之间早有严重的芥蒂存在,源自于佛安·德威特的红杏出墙;源自于隆斯崔对珍·德威特的骚扰;更重要的是,源自于隆斯崔显然已敲诈了德威特很长一段时日,至于勒索的把柄我们还不知道是什么。此外,撇开动机不说,我们所确认的另一样事实是,有关隆斯崔在车上阅读报上股市版的老习惯,以及他阅报时必定戴上眼镜这件事,德威特比谁都清楚。因此,他最有能力计算这个精巧的谋杀案,抓住那致命的一刻,让隆斯崔一伸手正好被软木塞上的针刺伤。至于伍德所以察觉到德威特谋杀隆斯崔的某些线索,我们知道,在第一件命案和第二件命案这段期间,德威特至少搭过两次伍德的车子。”
“布鲁诺先生,你以为伍德所掌握的确凿线索会是什么?”
“有关这点,当然我们还不是很清楚,”布鲁诺脸色一沉,“但同时涉入这两件命案的,只有德威特一个人而已,我不觉得我们有必要弄清楚伍德如何知道德威特是凶手——光是伍德察觉了凶手是谁这个事实,已足以构成我辩论庭上最锐利的论点了……总而言之,控方起诉这两个罪案最致命的、最强而有力的关键在于:到此为止我们发现,德威特是唯一的一个,隆斯崔被谋杀时,他人在事发的车上,而伍德被谋杀时,他人又在事发的渡轮上。”
“光是这个,”萨姆粗声地补了一句,“就他妈的可以宣告破案了。”
“从法律的基本观点来看,这的确已经够有意思的了。”布鲁诺思索着,“那支雪茄是极有力的证物,再加上合理脑推断和一些情况的证据,便足够把德威特送上大陪审团前起诉了。而且,除非我犯了什么严重的错,陪审团的判决结果,德威特绝对不会好受了。”
“一个精明的辩护律师,也有很多机会提出完全不同,却精彩无比的辩护点。”雷恩温柔地强调。
“您的意思是指,”布鲁诺回应得很快,“我们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德威特杀了隆斯崔这点是吗?还是说德威特是被某个人诱上默霍克号,而这个人的身份正好是德威特基于某种私人理由不便透露的。而雪茄则是有人栽赃到死者身上的——换句话说,德威特是被人嫁祸的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