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景
之谜——这个谜在凶手坦白后,维也纳警方仍大惑不解。”
“那您的推断到底是什么呢?”亚罕问,“光凭这把砂糖,我实在想不出任何可能的解释。”
“我也一片空白。”布鲁克说。
德威特嘴巴抿成一条直线,皱着眉头深思。
“你呢?德威特先生。”雷恩含笑问。
“我想我也不明白这把砂糖所代表的正确意思,”证券商边想边说,“但有一点似乎很明显,这应该是,死者试图指出凶手身份所留下的线索。”
“太棒了!”雷恩高呼,“百分之百正确,德威特先生,非常非常好。但作为线索的砂糖代表什么?这——哦,是否死者想借此指出,杀他的人——当然这个推断是看起来最荒唐的一种——是个嗜食甜食的人吗?或者,代表凶手是个糖尿病患者?这也不怎么对劲。当然,这样的解释我无法满意,因为这个线索无疑是留给警方的,较合理的想法是,应该和警察惯常的训练以及所处理的事物有较直接的关系,如此死者所拼命留下的线索才较有机会成立。因此,除了上述两种解释外,砂糖总还意味着什么——砂糖从形状上来看它像什么?呃,它是一种白色的结晶物体……于是,我写信给维也纳警察局长,当然,砂糖可能意指杀人者是个糖尿病患者;但更可能的解释是,凶手是个吸食可卡因的毒犯。”
众人仍目瞪口呆,德威特轻轻一拍大腿,恍然大悟笑起来:“可卡因,对对!白色、结晶物、粉末!”
“这个被捕的嫌疑犯,”雷恩说,“正是我们这里惯称的毒虫。维也纳警方因此透过这里的警方给我正式的回复,当然也极客气地满是一些谬赞之语,这不必提也不值一提。我认为,这个解释只是最简单是基本的一种。在这件谋杀案中,真正让我感兴趣的是,死者临死前所展现那种不可思议的精神力量。他没办法也没时间在那一刻像平常人一样思考、一样行动,而是面对死亡,某种特殊的力量引发他脑中一闪的灵光,让他能在那不容延迟的一刻,生死一搏,成功留下这个指明凶手身份的线索。因此,我们可以明白——在生命结束那个弹指之时,人类心灵所爆发出的瞬间力量,多么神奇强大而几乎可说是无限的。”
“我想,这百分之百真实。”德威特说,“真是有趣极了的一个故事,雷恩先生,您谦称您的洞见只是最寻常最基本的推断,这我无法苟同,我以为,只有您了不起的才能和眼光,才能如此穿透事物的表象,直触真正的核心。”
“您要是住维也纳,一定会帮他们弄清更多的谜团。”亚罕也说。
北柏根站已过,消失在背后的黑幕之中。
雷恩叹了口气:“我常这么想,如果说被谋杀的人,都能留下某种信息,让我们能沿此追踪凶手,不管这个信息如何隐晦不明,这样,在犯罪和因果报应之间,必将更为牢靠,而且简单易行。”
“不管如何隐晦不明?真的吗?”布鲁克质疑。
“当然是真的,布鲁克先生,任何信息都比完全没有信息强。”
这时,出现了一个高个子男人,帽子压低速着双眼,脸色苍白且痛苦不堪,他从车厢前端走进来,步履踉跄地扑向谈话的四个人。他似乎有点站不稳,全身倚靠在列车座椅的绿色格子靠背上,随着列车的颠动摇晃着,很慢地盯着四个人中的德威特。
雷恩住了嘴,困惑地抬眼看着这位不速客,德威特厌恶地说:“柯林斯。”雷恩的眼中一下子流露出兴趣的光彩。
布鲁克说:“你喝醉了,柯林斯,想干什么?”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讼棍,”柯林斯粗暴地说,他的双眼血红欲滴而且满是怨恨,焦点始终锁在德威特一人身上,“德威特,”他极力想说得文明些,“我想单独和你谈谈。”他把帽子往上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