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景
,而我们也心知肚明,您,我相信,已完全掌握了所有的来龙去脉。”
“亲爱的巡官,我们实话实说别见怪,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你一直对我有颇多疑虑,认为我只是虚张声势,不是真能洞见这些命案的核心,这其实是很自然也很合理的想法。事实上,就算到这一刻你也还无法确定,我一直保持沉默究竟是真地对情况不明白,还只是实践什么新的信念。然而,你却对我生出如此的信心,对我而言也是一份意外而沉重的赞美。巡官,我愿意诚恳地告诉你,我们始终并肩站在这一圈可怕的迷雾之中,现在如此,未来也如此,直到我们一起拨散迷雾,重见光明为止。”
“是的,如果有那么一天的话,”萨姆消沉地说,“好吧,不谈这个了,谈柯林斯比较重要,这只傻鸟,我们扒了他的底,也找出他为何发狂要弄回股市输掉那笔钱的原因,原来他是利用他处理所得税的官方身份,盗用了联邦政府的纳税钱!”
“真的?”
“千真万确,到目前为止,他已经搞了十万美元,甚至还不止,详细数字尚得进一步追查清理,但绝对不是个小数目。雷恩先生,他似乎是‘借用’了联邦政府公款去玩股票,而且亏了,只得越陷越深。正好,隆斯崔又给他那个烂情报,要他进军国际金属股,这傻瓜就动了最后这五万元孤注一掷,这的的确确是他最后一搏了——以便补回之前的亏损,来补回长期侵占的款项。税务局那边似乎也察觉了柯林斯的手脚不干净,正派人私下查账了解中,难怪这小子急了。”
“柯林斯怎么有本事可以不让税务局那边进行公开调查?巡官,他到底有何通天之能?”
萨姆紧抿了一下嘴:“对他而言,这轻而易举,这几个月期间,他伪造了文书记录,避免侵占一事曝光,又贿赂了一些政界的高层人物。但这只能拖得了一时,很快就技穷了,无路可退了。”
“这真是提供了我们理解人性的注脚,”雷恩轻声言道,“这个人暴躁、贪婪而且容易被激怒。在他这辈子里,或许在诈骗他人一事上颇一帆风顺,也能动用他的政治力量呼风唤雨……但现在,他却得下跪乞怜,如布鲁诺告诉我的那样!一个失败者,巡官,一个彻彻底底、毫无再起希望的失败者,他得为他的罪行付出应有的代价。”
萨姆似乎并不同情:“可能吧,反正这案子够他受了——当然,都是些情况证据,但已经够瞧的了。比方说动机,谁都晓得他恨透了隆斯崔和德威特,杀隆斯崔是基于报复,他一直认为隆斯崔出卖了他;对于德威特,则是因为他侵占公款一事马上被揭发,而德威特又拒绝接收隆斯崔的烂摊子,柯林斯进也死退也死,干脆动手宰了图个爽。依目前所有的情况证据显示,警方认定杀隆斯崔和德威特的凶手十成八九就是柯林斯,也不排除伍德命案同样出自他手中的可能性。他要混上当时的默霍克渡轮不难,也可在渡轮靠岸就偷偷下船。我们清查了他当晚的行踪,柯林斯交代不出清楚的不在场证明……而且,当他被押上法庭,布鲁诺还能拿我们闯他家时他那种典型的罪犯反应当证据——包括他喊的话,包括他企图畏罪自杀……”
在萨姆巡官滔滔雄辩的魔力之下,雷恩伸伸他长而结实的手臂,笑笑说:“我毫不怀疑柯林斯会被判有罪,但巡官,你是否认真考虑过当时的情况?清晨五点钟,警察忽然敲门来抓人,柯林斯瞌睡朦胧之中,极可能以为是他侵占公款一事东窗事发了,他马上就要以侵占和窃盗的罪名被逮?若我们设身处地考虑到他当时的心智状态,他的企图自杀,以及高喊不让你们‘活捉’也不是甚为合理吗?”
萨姆抓着脑袋:“这和柯林斯讲的一模一样,今天早上我们以侵占公款一事侦讯他时说的,您怎么会知道呢?”
“唉呀,巡官,这不是小孩都想得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