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需要一个星期,甚至可能一个月才会核发信用卡。如果是日本的信箱,这么长的时间无疑是很大的风险。所以,在汇款50亿日元之后,她不惜冒着可能被黑木知道她出国的危险,来香港领取信用卡。
“你的意思是,若林丽子名下的另一个信箱是在香港吗?”听了秋生的解释,陈先生嘀咕道,“但香港像我这样的业者多如牛毛,也有些是老板兼撞钟的公司,根本不可能一一调查。”
“没那么复杂。”秋生说,“如果她是从日本申请的,一定是可以在网络上查到的业者。而且,必须能用英语交涉。只要缩小到这个范围,相信应该不会超过50家。”
秋生瞥了一眼月历。
“丽子是在二十天前来香港的,现在应该已经收到11月底结算的新月结单了。”
秋生躺在陈先生事务所接待室的沙发上。狹窄的房间内,勉强塞进了这套沙发。房间的角落堆了很多纸箱,还有好几个积了厚厚灰尘的花瓶。
快到傍晚的时候,他感到有点疲倦。虽然已经不想呕吐,但还不时感到头痛。阿媚看到秋生脸色很差,一再劝他回家休息,不过,秋生打算今天之内,把信箱服务业者的名单查出来。结果只好请阿媚在下班后留下来帮忙,他暂时在这个房间休息。
“阿秋,你还好吗?”陈先生走进来问,又一脸正色地说,“我想,你最好还是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干脆趁这个机会做一次全身检查。我会拜托我认识的医院院长,用折扣价格为你准备最高级的单人病房。”
秋生担心陈先生真的会把他送去医院,慌忙坐起来说:“已经没事了。”
“那就让阿媚看看你精神好的样子,不然,她每隔五分钟就问我,哪家医院比较好,到底要吃什么药,根本没办法工作。”说着,他一如往常大笑起来。“你不妨都试试看,就知道哪一种药最有效。这么一来,我老了以后也不用担心了。”他的笑话还是很不好笑。
“对了,这是什么?”秋生指着陈先生手上的包裹。
“这个?刚才收到的,我都忘了。”
是恩田寄来的资料。恩田应该在昨天接到秋生的电话后,立刻寄出来的。里面是丽子的户籍和住民票。秋生粗略地看了一下,和他在电话中了解的情况相同。
秋生发现包裹里还有一个长方形的白色信封,是恩田写给他的。
在“请查收信中的其他数据”这句公式化的内容后,用手写着:“我犹豫了半天,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我无法判断,所以,还是一起寄给你。”
信封里装了一张B5大小的纸。上面简短地写着:
出生日期:昭和十七年七月三日
判决宣判日:昭和六十三年十一月二十六日
下面贴了一张旧报纸的复印件。简短的报导内容只有四行而已,旁边用红色原子笔写着“1988年5月8日”。
“8日下午三点左右,足立区绫漱一丁目的公寓内,发现一名男子全身被菜刀砍杀身亡。调查发现,死者是居住在附近的柿山浩二先生(56岁),无业。警方以杀人罪嫌疑逮捕了住在该公寓的若林康子(45岁,无业)进行进一步的侦查。”
丽子是1970年出生的,事件发生时,她才18岁,就读高中三年级。
丽子的母亲康子在那个公寓杀了人而入狱服刑。平成十一年(1999年)10月假释出狱。牧丘医院的吉冈光代说:“若林康子之前在长期疗养,但因为自杀未遂,才被送到这家医院。”很显然,她知道这件事。康子用螺丝起子之类的东西毁容,挖掉了自己的一只眼睛,一旦被发现是在监狱的工厂内发生这种事件,管理人员的饭碗绝对不保。这种情况也很难送到监狱医院,所以,才会送进精神病院。即使为她申请生活救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