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冰龙
,倒在路边,心想要是能在睡梦里冻死也落了个干净,幸得后来被龙捕头劝起。”
眼前的农家少年年纪轻轻,脸上却已镌满苦痛。周忘杨对他说道:“今早我在何府,恰巧听到你上门寻人,其实就算不是大哥带你来,我也会去找你。”说完,他便望了若林一眼。
“小兄弟一早敲砸何府边门,说要讨回你大哥大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若林同样深感疑惑,“他们不是半年前就离开洛阳了吗?就算没有返回开封老家,也不能说人就一定留在何府啊。”
听见有人偏袒何府,石松紧握双拳,瞪着若林,“看你与那何夫人眉目间有些相像,难不成你是她娘家的人?”
周忘杨挡在若林座位前方,对石松说:“他虽是惠蕾的弟弟,但与你一样也是初来乍到,何府怪事与他无干。”
小童也在边上着急地催促石松,“甭扯别的了,快说说你大哥大嫂的事!”
当真要揭开心头创疤时,石松又一下子哀怨了起来,他叹道:“我大嫂春枝原是何府千金何喜儿的乳娘。去年,她连续寄来几份家书,说想辞工回家。”
“可何夫人却以府中缺人手,她把何喜儿照顾得不错等诸多理由,拒绝让她回开封?”周忘杨问。
石松点头,“因为东家不肯放人,大嫂始终脱不了身。直到半年前,她实在忍无可忍,又写信回来说何府内阴魂不散,时常闹鬼,让我大哥上洛阳一起说动东家,带她回去。”
周忘杨听后,道:“照惠蕾的说辞,是说你大哥确实带着春枝离开。洛阳至开封,就算是步行,最慢一个月也能到达,至今不归且还杳无音信,说起来确实有些古怪。”
若林问:“会不会是他们夫妻到外地谋生去了?”
“不可能!”石松叫道,“我大哥大嫂不会一声不吭,连个口信也不传给我就搬去外地!”
“后面的事,就由我来说吧。”
一个低沉的男音在房中散开,冰龙稳坐椅中,开口道:“我遇上石松,听完他的遭遇后,当即决定带他到东城门打听。开封位处洛阳以东,六个月前,他大哥石山大嫂春枝如真是回了老家,必定要经过那里。”
眼前众人都静心听着,冰龙续道:“我让石松把他兄嫂二人的模样作了个详尽描述,可碍于时间过久,驻守城门的将士想了半天,还是回忆不起六个月前是否有一对像他描述的那样的夫妻从此经过。”
“啊?那岂不是白忙活了?”听到这里,小童不禁大失所望,第一个叫了起来。
冰龙扬唇一笑,高深莫测,让人感觉他像是居高临下。
“那一刻,正当我也觉得此事无望时,石松又想起一条重要线索,那便是他大哥石山左手多出一指,共有六指。经他这一说,城门士卒立即有了印象,称那天暴雨肆虐,有对夫妻打伞到了城门口,很是狼狈。那丈夫对妻子体贴有加,见她发髻乱了,还亲自替她重梳。也是得以这一动作,才让他们注意到那人手有六指,回想了一下石松所说的体貌特征,与那对夫妻确是极其吻合的。当时那女的还很惊慌地说了句‘我把梳子漏在何府了。’”
周忘杨插话:“一把梳子不值得她这么大反应,到底是什么梳子?”
这一问,勾起了若林的话,他道:“我昨夜得到一把做工极好的工艺梳,外壳是青铜所制,梳脊上有条缝,打开后里面还暗藏了一把镶宝石的金梳。最奇怪的是那把梳子是放在了绣有彭翎名字的布包里。”
“有这等事?”周忘杨问。
若林点头,却碍于其他人在场,无法细说那四肢残损的女孩。
见众人都没再说话,冰龙接着之前的话题,道:“那对夫妻等到雨停才出城,城门士卒称那时约是傍晚时分,我估算他们步行不到半个时辰,天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