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兄妹分歧
。先前与若林尾随何福燕来时,已是万分小心,应当不会有第四人在后。这么说来,彭跃应是跟踪何福松而来,隐蔽在了雅阁另一侧的厢房内。
丹凤亮目微微一转,他道:“心数十下,若他还掐着不松手,何福松也不为所动,你马上下楼叫掌柜的上来把人拉开。”
若林老实巴交,立即照做,当他数到四时,见站在一侧的何福松正慢慢向门边移去。
这一迹象很快被彭跃发现,他立即松开何福燕,伸手抓住何福松,质问道:“我哥到底是不是悬梁自尽的?”
被他慑人的眼神一瞪,何福松顿时紧张起来,吞吞吐吐道:“此事……此事官府不是早有定夺了么?”
“废话!真如李培林判的那样,我还会问你么?”彭跃的眼中燃烧着一团火,将他昔日的温润和善一并烧毁,他抓着何福松的胳膊,将他逼到古董架前,狠狠撞去。架上的古董随之掉下,一地狼藉。
“当日,衙差的配刀不慎划破我哥的遗体,血流在地,被带火的树枝一碰竟燃了起来。这些年来,我时常想起那怪异的一幕,只有血中带酒才会遇火便着,但他的酒量我再清楚不过,三杯下肚必定昏睡不起。”彭跃顿了顿,揪住何福松的衣领,“是不是你做了什么手脚?那些从京城运来的古怪药材是做什么用的?”
何福松想说话,却碍于咽喉处的手越收越紧而青筋暴起,双目充血。
“那……那些……药材是……是……”
浑身的血像被挤压到了肩膀上方,欲冲而出。就在何福松快要窒息之时,几名衙差突然涌进房来,数把配刀纷纷出鞘,刹时指向了彭跃。
“彭跃,你意欲杀害你家老爷,人赃俱获!”为首的一名衙差身形矮小,却气焰狂傲,他反手一勾,将彭跃架到了身前,以刀相抵。
“他没有想杀人!燕捕头手下留情!”
害怕彭跃就此被带走,何福燕上前拉扯,发上珠花掉地,长发跟着垂落,她也顾不得整理,拉着衙差苦苦哀求。
掌柜的打楼下跑来,进了雅阁,看见杂乱一片,就怕这伙人在酒楼里闹起来砸了东西,赔笑道:“我见几位官爷风风火火而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为首的衙差不理掌柜的,只问彭跃:“你是不是要杀你家老爷?”
彭跃斜眼看他,淡道:“你觉得是,那便是。”
一墙之隔,周忘杨冷冷一笑,“真是笑话!还有抓人的问被抓的是不是想杀人。”
若林问他:“那矮个子衙差是什么人?”
“燕鹰,李培林手下的捕头。”如波的目光突然一窒,周忘杨问,“先前,雅阁内的争吵你可听得清楚?”
若林道:“通过暗孔倒能听得真切,但若只待在房里,除彭跃刚闯入时听到些动静,之后就听不清了。”
周忘杨点头,掌柜的之所以赶来,是因多名衙差气势汹汹冲上楼,并非听到吵闹声。倘若因为后者,在彭跃掀桌时,他就该上楼。既然掌柜的身处一楼都不曾发现雅阁内的冲突,这帮衙差又怎会从天而降?
难道说……还有第三个暗孔?
周忘杨抬起头,瞬间找到了答案,不屑道:“做李大人的下属果真不易,春寒料峭,还要伏在屋顶监视。”
他纤长的手指拨弄着桌上的瓷杯,心说:想不到何氏兄妹的这次碰面竟吸引了三路人,分别潜伏在雅阁两边的厢房及上方屋顶。他怨彭跃踹门踹得不是时候,但现在至少弄清了何福燕知晓不少秘密。
雅阁那头,何福燕对几名衙差软磨硬泡,说尽好话。
燕鹰瞅了一眼面如土灰的彭跃,道:“既然何小姐替你求情,想必其中有所误会,那今日之事就暂不追究,下不为例!”
何福燕连声道谢,边上的彭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