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中毒
她的琴声苍劲有力气势磅礴,正舒缓了周忘杨这一日来的辛苦操劳,一曲奏罢,他又是头一个拍手称好。
“能令小四你也不吝掌声,这位穆姑娘的琴声果真非同一般。”
圆桌另一边,冰龙已经坐了过来,周忘杨几杯酒下肚,话也多了起来,调侃道:“琴音如人,能奏出这般壮丽旋律的女子,如果能早认识她几年,我大概也不会仍是孤家寡人了。”
冰龙知他是酒后胡言,笑道:“是么,我看不见得。你自小只恋慕桑茵一人,天下女子谁能与她相比?”
这句玩笑话说得有些过分,周忘杨只喝酒不接话,半晌才问了一句:“石松呢?怎么不见他跟着大哥?”
不料他一提石松,冰龙叹了口气道:“他身子不适,正在屋里休息。”
“怎么了?”周忘杨听出冰龙话中有话,立即追问。
二楼平台,穆清素琴音又起,仿佛在眼前打开了一幅山河画卷,听得底下的客人个个如痴如醉。
与此同时,只有一人已踏着那壮丽的音乐出了雪月楼。原先坐的圆桌旁,仅剩下冰龙一人举杯独饮。
期限第二天,知府李培林早早差人到了何府,传唤何福松惠蕾周忘杨三人前往衙门问话。
何氏夫妇无奈,由惠蕾搀着何福松步出厢房。
何福松的眼疾非但没好,还有加重的趋势,现在的他双眼红肿,看人只得眯缝着眼,连走路都需要人搀扶。
而另一个被传唤的人一向有晚睡晚起的毛病,故当小童大清早就嚷嚷着,说要去衙门时,周忘杨只是翻了个身,说道:“三天时间未到,我不去。”
昨夜他夜赴何府,再度检验假小姐与何福燕的尸体,折腾到晨曦微亮时才阖眼。怎肯一睡下就被人叫醒?
小童虽小但却机灵,知道先生脾气够烂,人际关系向来不好,可那李培林是大官,得罪了总是麻烦的。于是他便不依不饶,趴在周忘杨床边又拖又拉,“先生,快起来。我看那李大人尖嘴猴腮的,不像好人,你过去多瞅他两眼,说不定能瞅出端倪来。”
好说歹说,周忘杨总算起了床,与何氏夫妇一同出了门。
他们三人前脚一走,若林后脚就潜入了何福松与惠蕾的卧房。加上此次,这个厢房他一共来了三回,却迟迟没能找到他与李培林交易的账本。
若林昨日从衙门归来,趁着其他人未回,他已找了一遍,却苦于时间紧迫,没能发现彭跃所说的密道入口。
耳畔,彭跃的声音依然清晰,他说:“何福燕告诉我,何家先人在洛阳白手起家后,遭到盗匪觊觎,故在建造府邸时,特地命人挖了一条密道,用于珍藏家族珍宝,必要时还可容人避难。那批古怪药材及账本均在密道内。
“密道的出口起先共有两个,却因先人突患重疾,临终前只说出了其中一个,就隐藏在何府历代当家所住的卧房里。至于另一个出口,就不得而知了。”
站在房中,若林一时没有头绪,想他一介儒生,读了十多年的书,哪会做这找密道的活儿?但现在情况紧急,他只好硬着头皮开始翻找,推敲每一寸墙体,细看每一件陈设。
没有,还是没有。
若林有些急了,将架上的书册统统捧下,想要归位时,却不慎掉了一地。积压的烦躁这一刻终于爆发,把怀里的剩余书册重重一摔,若林靠着墙一屁股坐到地上。
怎么办?他根本无计可施。
或许让他这百无一用的书呆子来帮忙,本就是桩错事。
若林抬手撑住胀痛的额头,却不慎撞到了身旁的边桌。边桌来回晃动,致使上方的茶壶跌落,他赶紧伸手去接,虽是保住了茶壶,壶中凉水却仍洒了一地。
若林站起身,想找抹布来擦,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