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于姐妹屋
“噢,好痛。”阿铁皱起脸,“别老动手打人。”
“那么,在我们没出现前,你们怎么找天狗?”
“和尙年岁很大,几乎无法离开栖身的寺里。而我就在城里到处走,打听别地方有没有发生与木屐铺阿秋类似的事,找寻蛛丝马迹。”
“你是指在猫群间打探吗?”
“对。我们看到、听到的事情很多,消息颇灵通。”
“其他还有像这阵魔风引发的神隐?”
“目前还没有,就只有阿秋和阿律这两件。”
听完转述后,右京之介问阿铁:“我们该如何联手?”
阿铁抬头看右京之介,然后对阿初说:“铃铃拿走阿初的篦子时,你们在商量去监视仓田主水的情况?因为他把木屐铺的工匠藏至别处?”
阿初转达阿铁的话,右京之介立刻靠近阿铁一步。
“嗯,正是。”
“结果顺利吗?”阿铁问。
右京之介遗憾地摇头,对阿初说:“我原要告诉你,今天没什么收获。仓田主水去过御番所、梳发铺,和跟随他的冈引家,对了,他还去过船屋……”
说到这里,右京之介为难地垂下眉。
“他也去了柳桥的‘新月’。”
阿初“哦”一声,睁有眼睛。阿铁立刻喵喵叫起来。
“干嘛?那家‘新月’又怎样?新月我也知道,就是两个人背着旁人,卿卿我我地在河上划船……”
阿初正想往阿铁头上敲,阿铁已被敲出心得,闪身避开。
“刚刚提过,此事是在屋形船上听御前大人说的。我们就是从‘新月’搭船,只是这样而已。”
右京之介干咳一声。
“仓田主水进‘新月’后,我等候一会儿,经过半个时辰左右,他单独走出。至少在我看守的期间,没别人出入。若不是他约会的对象没来,便是比他早到。”
鲜少批评人的右京之介有些难以启齿。
“据御番所内的传闻,仓田主水在女色方面似乎行止不端……”
“或许‘新月’便是为这缘故去的。”阿初推测。
“仓田主水离开‘新月’后,便直接回八丁堀的住处。我听见极其开朗的女子话声,想必是他的妻女吧。八丁堀的同心住处一带,如今我出现虽不会引人非议,但委实不自在……”
右京之介苦笑道。自辞退见习与力以来,他便离家住在算学道场。
“我等了一顿饭的畤间,看仓田生水没有离家的迹象,便去探望舍吉,接着就过来这里。”
仓田主水究竟是和谁见面?阿初思索着。不过,他真是怪人。既是御番所的能员,以强硬作风拘捕凶手,又好女色……
“阿初姑娘应该晓得,定町回同心身边都有个御番所指派的随行中间。你也看过吧?”
“嗯。”六藏效力的定町回同心石部,由一名叫蓑助的中间伺候。蓑助已年近五十,身形瘦小,连浅葱色的贴腿裤穿在他身上都松垮垮的,看起来弱不禁风。然而,石部始终不愿换掉蓑助。
定町回同心的中间不光着小腿,而是绑上黑色绑腿,是为确保行动方便,以便事有万一时可随时逮人。然而蓑助那模样,遇到那“万一”时实在不怎么可靠。
阿初为此感到十分纳闷,曾问六藏为何石部大爷对上了年纪的蓑助伯如此倚重。
六藏这么回答:“若是逮人,大可由我和我的手下帮忙。但蓑助伯是部活字典,江户市井里的一切他都清清楚楚,凡发生过的事,无论大小他都记得。所以石部大爷这般看重蓑助伯,不肯放人。”
“中间是以各种不同的形式,为町方役人大爷做事吧。”阿初对右京之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