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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了。”

    歉疚的道歉声。还没有脱离学生心态的天真借口。负责指导的职员的叹气声传来。

    东京分行今年的新人是女生,指导的也是女职员。没有制度和天线介入余地的关系性,有时会碰撞出严厉的措词。这是在指导如何应对客人,或许是没办法的事,但老实说,连听的人心脏都要受不了了。至少当时带岛津的指导员不会像这样骂他。

    “朝仓,打电话来的这个人没留电话吗?”

    他忍不住发作式地站起来。柜台的两人当中,站着的前辈抬起头来,一副就要“啥?”地顶嘴瞪回来的气势。可能是在进行数钞作业,两人前面堆着现钞。她回答了:

    “对方没说,我以为你知道。”

    “这样,不好意思。我想应该是昨天来过的客人,你可以帮我查一下号码吗?”

    “……好。”

    她用不服气的口气应道,回到自己的座位去。被留下的新任职员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发现岛津还站着,轻轻点头回去继续工作。

    岛津看着她用还不习惯的动作摊开成叠的纸钞,想起几年前只差了一、两圆,数字一直对不起来的那段日子。

    他自认为工作态度非常认真。

    不对的金额,有时候柜台的女职员会从自己的钱包掏出几圆硬是凑合,可是岛津绝对不肯这么做。他会一次又一次确认,即使是一圆单位,他也不会自掏腰包凑合,而是把其他职员拖下水,一起写悔过书。

    虽然隐隐约约,但他发现同事都在背地里说他白目。他不像旁人想的那么没自觉,也对他们的轻视感到愤愤不平。可是他只想让上司了解,他是很诚实的。

    即使跟同期不合,不受异性欢迎,那也就这样了,又不是什么不能应付的事。不过在狭小的分行里看待工作不力的人那种露骨的眼神,如果集中在自己身上,他大概承受不了吧。对于“没用”的人可以群起攻之的不成文规定。刚才的女职员现在虽然勉为其难帮岛津查客户的电话,但是事实上在这家分行,就连这点小忙都拒帮的情况也是有的。相反地,只要工作表现得好,就算没有女人缘,女生也会愿意交谈。

    “麻烦了。”用送来电话便条时相同的口气,递出只潦草地写了一串数字的纸。

    “谢谢。”岛津应道,但没有得到回答。

    号码是现在正在洽谈高额融资的对象。

    岛津并不是口才特别好,但也不是完全签不到案子。他认为即使是跟业务无关的话题,他也颇能享受与客人的闲聊。虽然他不像明星业务员那样,是可以伶牙俐齿地说动客户,巧妙地打进对方心坎里,“就盖个章吧”的那种型,但他还是以自己的方式,努力达成了与他们相同的业绩。

    银行的异动与升迁,都是全行一起通知的。在同期陆续升迁的状况中,只有自己的名字不在其中,那种景象光是想像就毛骨悚然。——实际上在前一个职场目睹某个前辈真的陷入这种情况,被周围投以怜悯的视线以后,这样的想法更是强烈了。

    不了解内情的朋友或同学会上,有人说他能调到东京分行,不就是因为“能干”吗?那种时候他飘飘欲仙,忍不住假谦虚应道“其实也不算啦”来闪躲,但实情更要单纯。

    F银行每隔约两、三年就会有一次人事异动。岛津今年是第七年,东京分行是他第三个职场。年轻的男职员都会被调到离自家很远的据点一次。不是勉强能从自家通勤的偏远地区,就是调到东京分行这样的外县市。然后意外地,很多职员对于远离自家面有难色,所以异动到东京的申请很容易通过。

    刚才在柜台挨骂的新人,听说是学生时代就在东京的女子大学念书,忘不了这里充满娱乐的回忆,所以才申请调来东京分行的。

    ‘我爸妈叫我回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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