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平方
,而一旦说了谎,就只好再继续以谎言掩饰……但是刑事先生,杀害玲子的人并不是我,我有不在现场证明。”
“不在现场证明?”
“是的,你也知道的不在现场证明……”
安原蹙眉,瞪视外浦。
外浦缓缓颔首,隔着吐出的烟雾,望着安原说:“玲子在真鹤遇害的九时半,我在自己家中杀死了内人!”
不,他并非精神异常者!后来曾两度接受精神鉴定也未发现异常……
那家伙的言行举止像都经过缜密的盘算,令我觉得好像不是面对—个真正的人,而是一幅虚构的肖像画。说它是写实,未免太朦胧,若说是随便涂鸦,却又画得很巧妙,让人分辨不出真伪。
他的新自供也得到了证实。
外浦说事件当天他将车借玲子之后,自己回家,骗妻子说把车留在国税局。九时二十分左右,见到妻子只裹着一条浴巾走出浴室,忽然间已淡忘很久的欲望苏醒,就将妻子推倒在床上。
但是,妻子抵抗,并表示已经另有喜欢的男人。这时,他勃然大怒,等到清醒时,已经从衣橱拿出领带勒死妻子了……
之后,他在座灯坏掉的黑暗室内抱头发呆,约莫两小时后,电话铃声响了,从未听过的男人声音笑着说:“我在真鹤杀死玲子,是用车上的领带,因此你就是凶手了。因为玲子告诉过我有关你的各种事……我现在已回到东京,把车子弃置你家附近,你最好马上出来开回家。”就径自挂断电话。
在突发性的杀妻冲击尚未消退时,又受到另外的冲击,外浦在脑筋混乱中外出,果然发现自己的车子被弃置于马路转角,就开进停车场,这才半信半疑地向真鹤的派出所报案。
不,这虽是令人难以相信的话,但他自自杀害玲子的说词同样令人难以相信。
经过重新调查,在动机方面,外浦杀害妻子似乎较为自然,因为他的妻舅证言他们夫妻的关系已完全崩溃,幸枝曾告诉弟弟“我有了另外的男人,希望和他结婚,不过若说出来,会被丈夫杀死”。
而玲子在新宿店里的同事也说外浦和玲子的关系只是互相玩乐,玲子另有爱人,而外浦应该也知道,不可能为此杀人,何况事件前夜,外浦也来店里和玲子像平常一样笑闹。因此若从动机方面来说,外浦应该和命案无关。
另外,外浦搭载玲子后,突然改变心意,将车子和别墅借给玲子和其男人,这也并非没有可能。
只不过,提到该男人是谁时,玲子的同事们也只表示曾听她提过有这样的爱人,却不管怎么问,玲子都不讲出姓名。
玲子的遗物——记事本上所写的男人姓名和店内的常客都全部查询过,却未能发现可断定是其“爱人”的男人。
如果找到那男人,警方可能会更严肃地接纳外浦的新供述,但目前仍只认为外浦是企图借谎言推翻前一个谎言,再加上其杀妻动机强烈,而且幸枝体内也检测出和丈夫同血型的男人精液,身上更沾附有疑似丈夫的头发,所以……
问题是烟屁股的厂牌并非外浦惯抽的厂牌,滤嘴上检测出的血型也和外浦的AB型不同,是A型。对此,外浦的回答是“我六时半左右回家时,客厅的烟灰缸里满是烟屁股,我马上就明白在不久之前有男人来过家里,就对内人说‘我不在家时,你却让你带进门的男人抽烟’,内人沉默不语,但当时积存在心底的怒火,导致三小时后,我把她推倒在床上时,她才讲出那些话。”
对此,我们也认同了,但……
写完调查报告,安原重新读过一遍,要求外浦确认。“这样可以吧?”
“不,这份调查报告上全部是假的,我还是说真话吧!”外浦自言自语似的喃喃说着。
安原望着嵌有铁格子窗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