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饥饿的观察者
“我不知道女孩也能带枪,还能当警察的领导。”她说。
“女孩能做任何男孩能做的事儿,”德博拉脱口而出,“而且往往做得更好。”
阿斯特看看科迪,又看看我。“任何事?”她说。
“几乎任何事,”我说,“职业橄榄球大概不算。”
“你朝人开过枪吗?”阿斯特问德博拉。
“老天爷,德克斯特。”德博拉说。
“她有时候朝人开枪,”我告诉阿斯特,“但她不想说这个。”
“为什么不想说?”
“朝人开枪是件很私人的事情,”我说,“我觉得她认为那不关别人的事。”
“别再拿我当个台灯似的谈论我,看在老天的分儿上,”德博拉急匆匆地说,“我可就在这儿呢。”
“我知道,”阿斯特说,“你能告诉我你都朝什么人开枪了吗?”
作为回答,德博拉把车打了个急转,驶进了停车场,在拘留所前面停了下来。“我们到了。”她说完就逃也似的跳下车。我帮科迪和阿斯特解开座椅带扣的工夫,她已经冲进了办公楼,我们则悠闲地跟在后面。
我把科迪和阿斯特安置在两把旧椅子上坐好,德博拉则跟前台值班警官说着话。“在这儿等着,”我对科迪和阿斯特说,“我几分钟后就回来。”
“我们就这么等着?”阿斯特说,声音好像哆嗦起来。
“是的,”我说,“我得去跟一个坏蛋说话。”
“我们为什么不能去?”她质问道。
“因为违反法律,”我说,“你们在这里按我说的等着,劳驾。”
他们看上去不大高兴,但至少没有跳下椅子冲到走廊里高声尖叫。我赶紧抓住时机,跟上德博拉。
“来吧。”她说。我们朝走廊尽头的一间审讯室走去,几分钟后,警卫把哈尔彭带了来。他戴着手铐,看上去比刚进来的时候还糟糕。好几天没有刮胡子,头发蓬乱,眼睛里带着一种我只能称之为惊惶不安的神情,不管那听上去有多俗套。他坐在警卫指给他的椅子上,只坐在椅子边缘,盯着自己放在桌面上的双手。
德博拉冲警卫点点头,警卫便出了门守候在走廊里。她等门被关严后,转向哈尔彭。“好了,杰里,”她说,“我希望你昨夜休息得不错。”
他的头猛地抬起,跟被绳子拉了一下似的,他瞪着她。“什么?你什么意思?”他说。
德博拉挑起眉毛。“我没什么意思,杰里,”她温和地说,“只是礼貌的问候。”
他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又低下了头。“我想回家。”他低声下气且颤抖地说。
“我肯定你想的,杰里,”德博拉说,“但我现在不能让你走。”
他只是摇着头,嘟囔着些没人听得见的话。
“你说什么,杰里?”她仍然用好脾气的耐心的语调问。
“我说,我不认为我做了什么。”他说,仍然没有抬头。
“你不认为?”她问他,“我们让你走之前难道不该让这个问题有个确定的答案吗?”
这次,他非常缓慢地抬起了头,看着她。“昨夜,”他说,“在这个地方待着,有个……”他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说。
“你以前在这种地方待过,是吧,杰里?你小时候,”德博拉说,他点点头,“这地方让你想起什么了吗?”
他猛地抽搐了一下,好像德博拉刚朝他脸上啐了口唾沫似的。“我没有——不是记忆,”他说,“而是一个梦。肯定是梦。”
德博拉很理解地点点头:“你梦见什么了,杰里?”
他摇摇头,看着她,嘴巴张着。
“说说看,也许能帮到你,”她说,“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