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四具被掏空的尸体
“所以我想给你做顿法国餐,”她说,“法式红酒罐焖鸡。”她用她最好的蹩脚法语念道,听着像“粪便闷罐运输车”,我脑子里有盏小灯泡亮了。
“大粪车?”我说,看着阿斯特。
她点点头。“车。”她说。
“浑蛋!”丽塔又叫起来,这次她又徒劳地想把被烫的胳膊肘塞到嘴里。
“来吧,孩子们,”我用玛丽·坡平斯的愉悦口气说道,“我到外面跟你们解释。”我带他们来到走廊,走出房门来到后院。我们一起坐在台阶上,他们眼巴巴地看着我。
“好了,”我说,“车只是一个误会。”
阿斯特摇摇头。因为她无所不知,误会对她来说是不可能的。“安东尼说过粪便就是西班牙语的,”她确定地说,“而且大家都知道闷罐车是什么。”
“可法式红酒罐焖鸡是法语,”我说,“我跟你们的妈妈在法国学会了这个词儿。”
“是什么呀?”她问。
“是鸡。”我说。
他们互相看看,然后又看着我。奇怪的是,这次是科迪打破了沉默。“我们还能吃比萨吗?”他问。
“我肯定你们能,”我说,“咱们组个队去踢罐子怎么样?”
科迪跟阿斯特耳语几句,阿斯特点点头。“你教我们东西吧,你知道,别的东西。”她说。
她说的“别的东西”当然是指德克斯特训练营教授的黑暗勾当。我最近发现他俩由于生父曾拿家具和随手能拿到的任何东西砸他们,给他们留下了创伤,把他俩变成了“我的孩子”——德克斯特的后代。他们跟我一样总是处于惊吓之中,和天真可爱的现实格格不入,更喜欢沉迷于邪恶得见不得光的乐趣。他们太急于玩儿坏游戏了,唯一安全的办法是让他们走上哈里之路。
不过,今晚还真可以来一堂小小的教育课,对我这样一个恢复正常生活、在正常生活中蹒跚学步的婴儿会有帮助。蜜月生活已经让我变得彬彬有礼,我需要重披我的黑色战袍,磨砺我的森森利齿。那就带上孩子们一道吧。
“好吧,”我说,“去叫些孩子来玩儿踢罐子,我会教你们一些有用的本事。”
“踢罐子的本事?”阿斯特噘着嘴说,“我们不想学。”
“为什么我玩儿踢罐子总能赢?”我问他们。
“你没有。”科迪说。
“有时候我是故意让你们的。”我傲慢地说。
“哈。”科迪说。
“关键是,”我说,“我知道怎么安静地移动。这一点为什么重要?”
“躲开人们的注意。”科迪说。对他来说,一次说这么多字真是不少了。看他日渐走出阴影可真好。
“对,”我说,“踢罐子就是个很好的训练。”
他们互相看看,阿斯特说:“先教我们,我们就去叫大家。”
“好吧。”我说,站起来带他们来到和邻居家院子的交界处。
天还没有黑,但日头已经把影子拉得很长。站在灌木旁边的草荫中,我闭上眼,感觉黑暗后座传来些微骚动,黑色的翅膀轻柔地拂过我,我觉得自己融进了阴影,变成了黑暗的一部分。
“你在干吗?”阿斯特说。
我睁开眼。她和弟弟正盯着我,好像我突然疯了。我很难告诉他们自己正在和黑暗融为一体,但这就是真实情况,我没法儿骗他们。
“首先,”我说道,尽量让自己听上去像那么回事儿,“你们要放松自己,然后感觉自己成为黑夜的一部分。”
“还没到夜里。”阿斯特说。
“那就当自己是黄昏,行不?”我说。她看上去将信将疑,但没再说什么。我继续说下去。“现在,”我说,“你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