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胡同里的碎尸案
意的?”
那意味着某种奇怪的愚蠢和轻浮。那意味着我心里痒痒的,希望能找到有关凶手的更多线索。那意味着黑夜行者赞赏的笑声,而他在神父死后本应该保持沉默。可这很难向德博拉解释清楚,不是吗?于是我只是简单地说:“很可能啊,德博拉。谁知道呢?”
她狠狠地盯了我半秒钟,然后耸了耸肩。“好吧,”她说,“还有别的吗?”
“哦,多了去了。”我说,“刀法纯熟。切口的技术接近于外科手术。谁也不会认为在旅馆里会找到什么线索,凶手作案的地点是别的地方,然后才把尸体扔到这里来的。”
“别的什么地方?”
“问得好。侦破工作的一半就是问出这样正确的问题。”
“另一半是回答。”她告诉我。
“嗯。现在还没有人知道在什么地方。而我也还没有掌握全部的法医数据……”
“可你对这个案子已经开始有感觉了。”她说。
我看了她一眼,她回望了我一眼。以前我具有某种凭直觉判断的能力,而且在局里还小有名气。因为我的直觉往往是对的。怎么能不对呢?我常常知道凶手是怎么想的。我自己就是那样想的。当然我的直觉也有走偏的时候,有时候还相当离谱。如果我的直觉总是对的,那就不妙了,何况我也不愿意警方把每一个连环杀手都逮住,要不然我拿什么当业余爱好啊?可这个凶手嘛,对付这个有趣的恶作剧,我该走哪一步棋呢?
“告诉我,德克斯特,”德博拉催促我说,“你对这个案子已经有一些想法了,对吗?”
“可能吧,”我说,“但还早了点儿。”
“哎,摩根,”拉戈塔的声音从我们身后传来,我们俩同时转过身去,“看得出,你的穿着完全是出于警察工作的考虑。”
拉戈塔话里有话,就好像是给人一记耳光似的。德博拉声音僵硬。“探长,”她说,“你找到什么了吗?”她那腔调纯粹是明知故问。
这是随意的一击,但是没有击中目标。拉戈塔轻轻地挥了挥手。“都是一些妓女。”她说着,狠狠地看了一眼德博拉胸前衣服里的乳沟,德博拉冒充妓女所穿的便衣让乳沟特别显眼。
“都是一些妓女。眼下的关键是不要让媒体把这件事炒得沸沸扬扬的。”她微微摇了摇头,仿佛不相信似的抬起头来,“考虑到你办事一向严肃认真,那样的事是不会很费劲儿的。”她朝我眨了一下眼睛,悠闲地朝隔离区的边缘走去。马修斯局长正在那里严肃地跟第七频道的杰里·冈萨雷斯谈话。
“婊子。”德博拉说。
“对不起,德博拉。你是想让我说‘咱们让她瞧瞧’呢,还是想让我说‘我提醒过你’?”
她睁大眼睛注视着我。“德克斯特,真见鬼,”她说,“我真想亲手逮住这个凶手。”
而这时我脑子里想的是尸体没有血迹——
跟我的手法相似。我也真想会会他。
这天晚上下班后,我驾着小船出海了。一来是躲避德博拉的询问,二来是顺便清理清理我自己的感觉。感觉,我,有感觉。多么古怪的念头。
我划着小船慢慢地驶出运河,脑子里一片空白。小船缓缓地经过一幢幢大房子。每两幢房子之间都用篱笆和铁丝网栅栏隔开。运河的防波堤上整齐地排列着一个个院子。孩子们在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草地上玩耍。爸爸妈妈们有的在忙着烧烤,有的在闲逛,有的在擦拭铁丝网,但他们的眼睛都不住地关注着孩子。我逢人就挥手。有的人也挥手向我致意。他们认识我,以前也看见我乐呵呵地打这儿经过,见了人就来一声“你好”。
小船驶出运河后,我加大油门,冲出河道,然后朝南边的佛罗里达角航行。海风吹在脸上,咸咸的水花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