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杀手另有其人
煎饼,所以我的心并没有软下来。斯蒂芬用舌头舔了一下嘴唇,然后一阵风似的转身走到那扇门前,将一把钥匙插进锁孔。“进去吧。我就在外头等着。”
“你打定主意——”我说。
“得了吧,老兄,你还想我倒找你几个钱不成?进去吧!”
我站起身来,冲德博拉笑了。“他打定主意了。”我说。德博拉一个劲儿地冲我摇头,那模样既是小妹妹耍性子,又是女警察在发怒。她从汽车另一边绕过来,第一个进了门,我跟在她身后。
运动场里面漆黑而凉爽,我对这倒不感到意外。毕竟这里是冰球场,又是早晨。斯蒂芬肯定知道电灯开关在哪儿,可他就是不告诉我们。德博拉从腰带上解下一个大手电筒,灯光不停地在冰面四周晃动着。我屏住呼吸,看着灯光照在一端的球门网上,然后又照在另一端的球门网上。接着她把灯慢慢地照着球场的边线,停了一两次,然后转身面对着我。
“什么也没有,”她说,“真他妈的见鬼。”
“你好像很失望嘛。”
她朝我哼了一声,转身往外面走。我仍然站在球场的中央,感到阵阵凉意从冰面上升起,心里想着一些很开心的事。更准确地说,我想的不只是我的开心事。
因为就在德博拉转身出去的时候,我听见从肩膀上方传来一个细小的声音,一阵冷酷的干笑。就在德博拉离开的时候,我一动不动地站在冰面上,闭上眼睛,聆听着我那位老朋友对我说的话。我听见了他的暗笑,听见他在我的一个耳朵旁边轻轻地嘀咕着一些可怕的东西,与此同时我的另一个耳朵听到德博拉在让斯蒂芬进来开灯。几分钟后斯蒂芬把灯打开了,就在这时,那个古怪而细小的声音带着欢快的情绪和善意的恐惧骤然升高。
“那是什么?”我很礼貌地问。唯一的答案就是一种如饥似渴的快乐在心头澎湃。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突然我听到一声尖叫,但并不感到特别惊讶。
斯蒂芬的叫声真吓人。他那粗哑的嗓音就像是给人卡住了脖子似的,更像是大病中痛苦的哀号。这位老兄叫喊起来一点儿美感都没有。
斯蒂芬的叫喊声刚刚发出,我耳边的嘀咕声就停止了。毕竟,那声叫喊把所有的信息都传达出来了,对不对?我睁开眼睛,正好看见斯蒂芬从室内运动场那边的储藏室里跳出来,扑通一声摔到冰球场上。他跌跌撞撞地在冰面上走着,一会儿脚下打滑,一会儿摔倒在地上,粗哑的嗓门儿不住地用西班牙语嘀咕着,最后他的脑袋一下子撞在了冰球场边的护板上。他双手撑着地爬起来,朝门那边走去,嘴里还在恐惧地嘟囔着。刚才他摔倒的时候在冰面上留下了一小块血迹。
德博拉飞快地从门外走进来,拔出手枪,斯蒂芬从她的身边爬到门外,一下子栽倒在外面的阳光下。“是什么?”德博拉说着,举起了武器。
我歪着脑袋,听见了最后一声干笑的回音,这时那个恐怖的咕哝声仍在我的耳边回响,我全明白了。
“我估计斯蒂芬发现了什么。”我说。
我花了很大的力气把警察政治学讲给德博拉听,但是这门学问是那样纠缠不清,那样盘根错节。如果你把两个相互不服气的执法机构聚到一起,让他们联手办案,侦查工作的进展就会十分缓慢。斯蒂芬呼天抢地的大喊大叫过去几个小时了,关于司法权问题的争吵才算平静下来,我们这边的侦破小组才真正开始检查斯蒂芬这位新朋友在储藏室里发现的东西。
与此同时,德博拉大部分时间都站在一边袖手旁观,极力控制自己的急躁情绪,却没有花足够的力气把这种情绪隐藏起来。马修斯局长在拉戈塔探长的陪同下来到了现场。他们俩跟布劳沃德县警察局的穆恩局长和麦克雷兰探长握手。双方很有礼貌地争论了好长时间,其要点是,马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