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新生活
菊地律师为什么会自掘坟墓,讯问这个问题呢?关于这一点,冈部检察官虽然有一抹不安,但总的来说,还是高兴得摩拳擦掌的,注视着公判的深入开展。他时而特意摆弄一下桌上的材料,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嘴角边却仍抑止不住会心的微笑。
良子终于回答说道:“上田宏和姐姐之间没有关系,我认为。我相信这一点,不是由于姐姐的态度,而是由于上田宏的态度。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会知道的。”良子好象采取努力断然拒绝的态度。但是,辩护人立即指出:
“但是,上田宏没有告诉你六月二十七日晚上去见初子吧?”
“嗯。我没有问他。这我已说过多遍了。”良子好象要叫起来。“知道的只有上田宏,请问他吧。”
菊地认真注视了一会儿良子的表情后,开口说道:
“我知道了。关于这一点,我不再问了。只是请你不要忘记:我是为了发现真情才这样问你的。”
为了使良子的心情镇静下来,菊地才说了这句话。可以说,他跟良子的一问一答已脱离了法庭上的正常习惯。他很清楚:应当避讳使证人怀有敌对的感情,但自己却差一点违了禁。
“那么,我问问你姐姐和宫内的关系。你方才对检察官的讯问说不清楚,是这样吗?”
“是真的。”良子生硬地回答说。这个问题对她来说也不是所喜欢的。
“但是,你曾经见过宫内吧?”
“见过。”
“大约见过多少次?”
“记不清了。不过,每次到‘味美’时他都在那儿。”
“给你的印象怎样?”
“老实说,他很讨厌。”
“哪儿讨厌?”
“给人一种厚颜无耻、令人厌恶之感。”
“关于宫内的职业,你没听你姐姐说什么吗?”
“听姐姐说,他是什么二流子或者是无赖。”
“这么说,你不喜欢宫内在姐姐的饮食店里,是吧?”
“当然。”
在谈到宫内的情况时,说起宫内的坏话来,良子又渐渐地来了情绪。这也正是菊地作为一系列的谈话效果所期待和料到的。他把问话引向问题的核心。
“那么,宫内和你姐姐有没有过要决裂的征候呢?”
“姐姐倒没有说过,不过看样子倒是有要分手的样子。”
“你对姐姐的思想活动倒是很敏感呐。”
“是的。姐姐的事情,我始终挂在心上。”
“你听说过有个叫樱井京子这个女人吗?”
“不,没有。”
“她是——可以认为是宫内新的情人。在此以前,你没有来庭听过宫内辰造的证词吗?”
“就是我姐姐在案子发生的那天,到长后宫内家正好碰上的那个女人?”
“是她。你以前没有听说过她的情况吗?”
“不知道。”
“怎么?宫内没有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盯过你吗?”
这又是一个使良子不高兴的问题。她望了菊地一眼,只见菊地的脸相当认真、严肃。他似乎有所求似地目不转睛地看着良子的眼睛。
在最近新建的东京地方法院,证人席设在审判官席旁边,就象英、美国家那样。这也是第一次尝试。在以往的法庭上,证人与被告人都是同台,面对着审判官而立。因此,证人还得把头转过来听取检察官和辩护人的讯问,然后又转向正面向审判官回答。这作为证人来说,一个人得应付两个人的动作,所以,很快就疲倦了。但象东京地方法院那样,在审判席一侧放上椅子,证人坐在那里可就轻快多了。有人说,证人由于看不见审判官的脸儿,所以,回答问题时就不会那么认真、卖劲儿。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