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师识穿我的真面目也不一定,即使在他离去后,我体内仍像紧黏住他那色迷迷的视线,而且,坦白说,甚至因此感受到类似偷情的喜悦。
我是罪孽深重的女人!
今天,幼稚园提早欢度耶诞节,庸次郎扮耶诞老人——很有威严,却是充满温柔的耶诞老人。
在会客室谈及典子和野末老师的事,也说出前面所写的那些事。明明不需要提到自己的事,但却无法控制想说出来的奇妙冲动。
庸次郎很难得露出不快的表情,责怪我们的轻率行动,他表示,不只是野末老师,连楯先生都不能让他和典子太亲近。
可是,马上又冷静下来,说典子目前和同学一起补习,也许再观察一段时日再做决定较好,如果突然不让她补习,说不定会激怒老师,以后将造成困扰。
“我把典子当成自己女儿一样。”庸次郎说。
我一怔,为了避免话题转移至不想触及的方向,沉默了。
庸次郎忽然站起,似想离去。
“你要去哪里?要回家了?”
我慌忙追上手扶在门把上的庸次郎——终于,愚蠢的我触怒庸次郎了。
他回头,一句话不说的抱紧我。我没有抵抗,只觉得,如果抵抗,将永远失去他的心!
二十年……在第二十年,我的嘴唇第一次被庸次郎吸吮了。
南方寿太郎的日记
十二月二十四日
鹰场先生邀请我参加御厨家的耶诞餐会,傍晚,我和寿利出发了。
可能刻意化妆吧!今晚的寿利有着令身为父亲的我都眩眼的美。随着年龄增长,她的容貌和亡妻愈来愈酷似,让我感伤不已。
对思春期的女儿来说,只有父亲一定感到颇困惑吧!为了我自己,为了寿利,我常想是应该续弦,但,就算再婚,寿利是否会和新母亲合得来仍是一大疑问。寿利个性强、又有些偏激,很可能认为原本由自己独占的父亲被陌生女子夺走!至于我自己,亡妻还生动的活在我的记忆中,我根本没有再婚的念头。
寿利穿上散发成熟韵味的礼服,无数次对镜自照,仿佛相当兴奋。我替她戴上亡妻最爱的红宝石戒指。御厨夫人经营幼稚园,所以也邀请教师和数位园童参加餐会,因此我叫寿利准备一些饼干、糖果之类的东西。
参加者有鹰场先生、楯先生、高校的英语教师野末、典子小姐的好友小村敏,四、五位幼稚园保姆和十位园童,主人方面则为御厨夫人、典子小姐、御厨老太太、女佣。唱歌、做游戏之后,园童和保姆们手拿礼物告辞了。
御厨夫人的高贵气质和美貌令我一惊。我真的没想到是这等程度,忍不住由衷羡慕鹰场了。他虽然不愿详细说明,但,好像从年轻时就相爱,只因双亲反对而无法结婚,在尚未有具体决心、正在踌躇之际,好友御厨抢走了夫人。但,后来鹰场和御厨仍保持亲密交往。
从御厨死时将后事托付鹰场这点来看,御厨事实上一无所知,而向鹰场求援。是鹰场失去告诉他,夫人曾是自己爱人的时机吗?抑或夫人没有向御厨表示心迹、坚决拒绝的勇气?
鹰场今夜看起来特别快乐、年轻。他是御厨夫人财政上的幕后支持者,却丝毫未表现出来,不失亲密访客的节度;夫人也未有超出必要以上的忸怩。不过,坦白说,从两人片断的对话和举止神情中,我直觉到两人之间有着唯有他们才能相互了解的世界存在,而,这更让我为自己的敏锐直觉自怜。
耶诞树摆饰于房间角落,上面挂满漂亮的小灯泡,室内的温度适中。吃饱后,大家唱歌、跳舞。当然,我对耶诞节的歌曲一无所知,因此在所有人合唱之间,只好闲着没事干。忽然望向旁边,发现老夫人也同样对耶稣基督的节日一窍不通。她朝我眨眨眼,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