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全不费功夫。我脑袋后面有一只眼睛，我敢打赌我是我们这条街上第一个脑后长眼的小鬼。

    注释：

    “连《银河飞龙》都讨厌吗？”“那是什么？”我说。

    他的上半部脸像用金色橡木雕刻出来的，高耸如峭壁的眉毛，在冷硬的绿眼上投下阴影，鼻如鹰勾，颧骨突出，皮肤是珍珠的颜色。

    我举起手上的咖啡杯。“待我补充一点咖啡因，青面。保证十五分钟后我会让你笑破肚皮。”

    “他可能是外星人。”安琪说。

    “当然认识，”我说，“你是青面。”我上下扫瞄一遍马路。“毛毛表哥呢，青面？”“你自以为很风趣，其实一点也不好笑，先生。”

    但青面跟踪我。我以前没见过青面，要不是不倒翁使我提高警觉，我可能永远不会发现他。

    她对我皱眉头，一边在焙果上涂奶酪，焙果散发出辛辣的洋葱味，光是看一眼就足以让我潸然泪下。“不是，笨蛋。来自未来。你没看过老版，寇克和史巴克回到30年代的地球，时空倒错得一塌糊涂那一集吗？”

    黄灯移开我的眼睛，我对着取而代之的黑暗空间眨眼。一个针尖大的白点在黑暗中央急转，转成几个更大的橙色圆圈，像变焦光圈一样逐渐扩大，直到超出我的视线范围。接着我的视力清晰了，我正盯着特雷弗·斯通。

    “肯奇先生，”特雷弗·斯通说，“你可以不断尝试从那张沙发站起来，我们也可以不断用一根羽毛把你推回去，至少在，哦，我估计三十分钟内。所以，歇歇吧。”

    “妙语如珠。”特雷弗·斯通从柔和的灯光后面说，不倒翁和青面轻轻笑出声来。

    “你呢，肯奇先生？”一个声音问。“你的头怎样？”

    我们并排坐在一张黑皮沙发上，她的手和我一样也绑在背后。

    “我们认识吗，先生？”他的声音像随时会被召回棺材。

    “你突然瞎啦，帕特里克？”

    “摇动了，”我说，“没搅拌。”

    “如果你们哪个白痴能开车送我们回家的话。”安琪说。

    “外星人，”我说，“从哪来的？法国？”

    “噢，好吧。”我两腿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感觉安琪在我旁边也站了起来。

    “很简单。我看了，我讨厌，我关机。”

    “嗨。”我说。

    “头好痛。”安琪说。

    “不用遗憾，先生，”我辨出青面的声音，“没有别的办法。”

    我回头看灯。“我们情绪恶劣。”

    “但就像你说的，那些只是擦身而过。匆匆一瞥，来了又去。你们现在都还活着，都还年轻，都可以合理期待你们还会在地球上活三四十年。这个世界——它的法律，它的道德和风俗，它给联邦罪订的强制刑期——对你们还有约束作用。我呢，却再也没有任何顾忌。”

    他直起身子，东张西望，好像有人老远从街区另一头喊他名字似的。

    “我讨厌。”

    “什么跟什么嘛！”我说。

    “怎么说，青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