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9月7日(星期四)
让我看吗?”
“嗯。”
“但那上面明明写着我的名字啊。”
折叠过两次的纸上写着:致海豚先生。
“还是别再玩这种过家家的游戏了!”
“过家家的游戏?”
“我已经不想再做蝉了。”她略带羞涩地说。
这种表情只有在故意想隐瞒过去不光彩的一面,自欺欺人时才能见到,令人感到极不舒服。
“为什么呢?”
“为什么都行!都过去一周时间了,蝉已经不在了,这不好吗?”
“不好!”我断然反对她。
当然不好了。
“小野寺,你想怎么样呢?还要继续做你的海豚吗?”
在病房里时,她会叫我的真名。我感觉是因为在她父母面前,她才会这样的。而且她没有再在留言板上留言了,如果使用电话联系我,就说明蝉的身体欠佳。
今天,蝉把我叫到她家公寓对面的公园里,也是用电话联系的。是我母亲接的电话,然后又转给了我。
“这么说,就剩你一个人也要继续吗?”
情况越来越糟,我有点害怕了。或许接下来,她的话就该是要我们俩分开了吧?
“放手啊!这是给海豚先生的信。但是如果你看了的话,小野寺,我跟你就不可能开始了。”
“不可能开始?”
“蝉和海豚的游戏已经结束了,咱们俩作为孩子的游戏已经结束了!接下来,还是开始正式交往吧!”她笑着说,但是很明显,这并非在开玩笑。
“蝉,到底怎么了?”
“不要这样叫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这个名字是我给你起的,你以前跟我说过的,怎么称呼你,那是我的自由。”
“那些很幼稚的事情,我希望你还是把它们全忘记了吧!”
“我忘记不了!”
“求求你了,忘掉吧!忘掉蝉吧,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我们重新开始吧!我们一定……绝对能相处得很好。”
“你嘴里是不会说出‘求求你’这种话的。”
无论什么时候,蝉都不会低头的,像道歉、恳求这样的话语和她极不相称。
“我的心又回来了,所以才会这样。我的心里有了血液,你就那么讨厌吗?”她抬头看着我,一本正经地说。
“不是讨厌!”
“真的吗?你不是就喜欢我没有心的样子吗?你要是这样想的话,我就放开手。”
我感觉到她抓着折了两折信纸的手放松了力气。现在只要我稍一用力,就可以很轻易地把信纸夺过来。但我刚产生这样的想法,她的力气就又变大了。
“但是,你要想好啊!蝉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小野寺,你也可以像我这样的。不是吗?你要紧紧抱着回忆继续活下去吗?我,现在就在这儿,就在你的面前。而且,以后也还会一直……”
“你不会再叫我‘海豚先生’了,是吗?”
这就像是我们的秘密暗号一样,只要称呼“海豚”、“蝉”,我们就能够轻易地进入对方的心灵。对我而言,我想,即便她是没有心的,只要我还称呼她“蝉”,就能够给她一颗心。对于构筑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世界而言,这些都是很重要的语言。
“再也不会回来了!小野寺,把那些回忆全扔掉吧!接下来我们可以创造新的回忆。以后一直都会这样的。只要我们拥有了新的回忆,那些古老的回忆就会烟消云散,抛弃它们也没有什么关系的。”
回忆并不是蚂蚁,可以随意踩踏。记忆确实可以稀释。但是每稀释一分,那份失落感便会增强一分。我能够感觉到回忆退色后的那份悲哀。回忆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