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作剧
上,额头敷着冰块,妻子则很担心地坐在身旁。一问,才知道我口中一面喃喃念着棋子少了、棋子少了,一面走出回廊,然后摇摇晃晃地进入起居室,就这样倒下了。
那位朋友当然也只好没趣地离去了。
这天晚上,我一边注意着妻子的鼻息声,一边悄悄起床,出了卧室。经过多方考虑的结果,推测棋子一定是握在他的手掌中!平常我就几近唠叨地,禁止孩子把玩的宝贵棋子,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消失,如果不想办法拿回,妻子首先就会怀疑。
此刻,妻子因为白天的疲劳,加上见到我完全恢复正常而放心,睡得很沉。我不声不响地打开一扇遮雨窗。天空中繁星闪烁,地面则覆盖着一层白霜,看起来仿佛积雪一般。
寒气让我咬紧不住打颤的牙齿。我紧紧抱着丢在回廊底下的圆锹,拼命地跑向庭院。即使在黑暗中,我还是很清楚,略微被填高的洞穴位置。
我卷起袖管,插入圆锹。噗……地底传杀似是呻吟的钝闷声响。树丛暗处,不知道是什么恐怖东西,正在凝视着这边,感觉上好像有某种生物,自我背后袭来。我拼命地挥动圆锹。
忽然,我惶悚呆立当场……
已经熟悉黑暗的眼睛,见到洞穴中出现似是和服的衣摆。我慊忙想转头,可是却如同做了噩梦一般,脖子无法动弹。全身感受到难以言喻的不愉快,冷汗不住地往外狂冒,眼中浮现在黑暗中,瞪视自己的死人的恐怖形貌。我鼓起勇气,甩开恐供,丢下困锹后,用双手机开落叶。
摸索到应该是死人的手时,我情不自禁地缩手了。那像冰―样冷,而且湿湿、黏滑的触感,即使只是触摸一秒钟,我都无法忍受。
我想逃,但是恶魔在脑海里低语:证据要怎么办?……
证据?……啊……恶魔!……
没错,我杀了人,而且留下了证据,无论如何,都必须夺回来。不知不觉间,我的心化为恶魔,扳开了死人的手指。
虽然不知道是哪一只手,但是,第一次摸到的手里并无棋子。我用尽力气,扳开第二只手,怎么回事呢?手掌中空空如也。我慌忙又找到第一只手,还是没有。我茫然了,接下来急着再用泥土,覆盖住冰冷的尸体,将一切恢复原状。利用洗手盆,将手洗净之后,如同刚刚从坟场里,脱身回来的人一样,脚步踉跄地进入卧室。
这时,妻子微微睁开眼睛。一见到我,立刻翮身坐起来。
“身体觉得如何?”她问。
“没事,全好了。只是去上个厕所。”我回答她说。
妻子安心了,很快又沉沉睡着。
我钻入被窝里想睡,可是怎么也睡不着。双手被异样的臭味浸透,不敢放在鼻子前。我极力让心情冷静下来,试图考虑棋子的事情,但是整颗头不住抽痛,什么事也没办法去想。
现在回想起来,一定是这天半夜的行动,让我费尽了一生的精力,只是,很奇怪地,我的头发并未变白。
翌日清晨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身体累得仿佛棉花般松软无力,似乎有点发烧。但我还是惦记着将棋的事情,勉强爬起来,吃过饭后,立刻拿出棋盘试摆棋子,很不可思议,棋子竟然是齐全的。我怎么也想不出来,这究竞是怎么回事。
最令我担心的,是昨天来访的那位朋友。不知道他会去哪里,宜扬我昨天怪异的行动,不,或许现在就正在向谁诉说也未可知,那么,摘不好会传入刑警的耳朵里,那样事情就糟了!
想到这里,我又坐立不安了,心想:一定要让他见到自己轻松、愉快,而且笑谈昨天的事情。于是,我叫妻子拨电话,至他任职的公司,告诉他说昨天很抱歉,不过今天已经痊愈,请他下班后,务必到家里来。
傍晚,他爽朗的声音,在玄关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