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法”打发了对方。
去年和另一位男朋友分手时,芹香一直在哭着说:“我好难过”、“我失恋了”。明明是自己甩了对方,她却嚎啕大哭。
她这次没有流下半滴眼泪。
我不知道自己对于不是靠脑袋而是靠感觉行动的芹香,了解到什么程度,不过我想分手的理由,八成是因为津岛让她觉得丢脸。即使班上同学把过错推给小樱,替津岛说话,但芹香仍然割舍了受重伤的男朋友。被芹香甩掉,津岛这张股票的市值大概会逐渐下滑吧。没有深思就做出这种事情的芹香,果然很恐怖。
“这样啊。”
我若无其事地说。虽然不晓得该怎么说才恰当,我还是说了:“你也是受害人。”‘嗯。’芹香回答,笑着说:‘我们一起重新恋爱吧。’
‘原本已经和津岛创下最长交往纪录,所以希望好好珍惜这段感情,没想到还是不到三个月。我果然很难坚持下去吧。’
“芹香很快就会交到新男朋友了。”
‘谢谢,安。这种时候最可靠的果然还是女性朋友。再说津岛那个人原本就——’
她一开始发表对前男友的不满就恢复原本的芹香了。说人坏话时的芹香最耀眼。
挂上讲了很久的电话后,我叹口气。摊开和德川开始写的那本笔记本。写着“理想的事件”的‘悲剧的记忆’。
写下笔记标题时,德川说:“不是记忆,是纪录吧?”现在想想,果然还是“记忆”比较正确。事件过后,德川将会负责处理这本笔记本。加害人与被害人,不能留下我们两人接触过的证据。
我想像德川在我离开后的世界撕破笔记本页面,放火烧掉的画面。地点不晓得为什么就是那个河岸边。和踢那个装老鼠的袋子时一样,他背对着我放火烧笔记本,烟雾冉冉上升。像电影画面一样镜头拉近。我延伸想像,构思出自己的尸体倒卧在他脚边的情景。
手机响起。
不是芹香专属的十七岁俱乐部来电铃声,所以我一瞬间以为会不会是德川。那家伙主动联络,也只有前阵子写了一封电子邮件给我而已。
来电的人是幸。
‘安,你听说芹香和津岛的事了吗?’
“听说了。刚刚芹香有打电话来。”
‘你不觉得惊讶吗?芹香未免决定得太快了。还是该说她忽冷忽热呢。总觉得津岛有点可怜。’
“嗯。”可是我们这年级谈恋爱差不多都是这样。
我想幸要不就是担心芹香,要不就是想要说些她的坏话吧。可是,电话那头却传来出乎意料的叹息声。
‘啊啊,真羡慕芹香和安。’
“为什么?”
‘你们很受欢迎啊。津岛和河濑都很帅,而且每次都是你们主动甩人。和你们在一起,只有我不一样,感觉好丢脸。’
“会吗?”
幸去年向同属篮球社的学长表白被拒绝,后来和同班男生交往,也不过两个礼拜就分手。对方是桌球社的轻佻男。那家伙喜欢模仿搞笑艺人也很醒目,却在开始交往后无视幸,最后以“感觉当朋友比较好”这类含糊的理由甩了她。
大概是觉得第一次有女孩子主动表白很雀跃、很好,但又不晓得哪里好吧。结果与幸的交往成了跳板,听说他和目前交往的学妹一起回家。幸曾经充满怨恨地提起那个一年级学妹的名字,还从窗口边哭边瞪着他们两人的身影。
这么说来,幸后来虽然有过不少心仪对象,但的确没有交男朋友。
‘芹香和安总是很开心的样子。你们都不知道我有多烦恼。’
“因为你什么也没告诉我们。”
‘那个,安——’
“怎么了?”幸没有立刻回答。